”出鞘半寸,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血色刀罡匹练般横扫而出,带着尸山血海的惨烈杀伐之气,直取费雷钧腰腹!刀罡未至,那股斩灭生机的锋锐已让旁观众人遍体生寒!
左承弼反应稍慢半拍,但也立刻出手。
他手中那枚一直把玩的玉牌脱手飞出,瞬间化作一方巨大的、刻满律令符文的“镇法印”,带着堂皇正大的镇压之力,朝着费雷钧当头罩下!
费雷钧这搏命一击,借助自身法器的威能,爆发出的威力直逼四品巅峰!狂暴的火浪与煞气瞬间充斥公堂,离得近的衙役被气浪掀飞,桌椅崩碎!
然而,他面对的三人实在过于强大!
崔天常的冰河剑气乃东天学派秘传,威力远超同阶,瞬间冻结了焚狱剑大半烈焰,剑气余势不减,撞在鬼首煞盾上,发出刺耳的冰裂声,盾面乌光急剧黯淡!
王奎的血色刀罡更是北司秘传的杀伐之术,凶戾无匹,狠狠斩在煞盾侧面,“咔嚓”一声,竞将盾牌斩出一道深深裂痕!
左承弼的镇法印随后轰然落下,磅礴的镇压之力如同山岳压顶,彻底碾碎了费雷钧最后的气势!噗!
费雷钧如遭重击,护身罡气瞬间破碎,口中鲜血狂喷,前冲之势戛然而止。焚狱剑脱手飞出,插在地上兀自燃烧。那面鬼首煞盾哀鸣一声,化作黯淡玉佩缩入他体内。
“跪下!”王奎一声冷喝,身形再闪,已到费雷钧身后,一脚狠狠踹在其腿弯处。崔天常的冰寒剑气也如同枷锁般缠绕而上。
砰!费雷钧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砖上,被死死镇压,跪倒在地!而他跪倒的位置,距离沈天的座位,不过三步之遥!
沈天由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更未曾起身避让。直到费雷钧被镇压跪倒在他面前,喷出的鲜血几乎溅到他靴尖时,他才微微垂眸,仿佛才注意到眼前这头疯狂的困兽。
他掸了掸玄色劲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王奎和崔天常力量死死压住、兀自挣扎嘶吼、眼中充满无尽怨毒的费雷钧,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此时已有几名锦衣卫百户手持刻满符文的沉重镇元钉和特制锁链围了上来。
他们动作迅捷狠辣,七根镇元钉精准无比地穿透费雷钧的琵琶骨、丹田、双膝、双踝!
乌沉沉的锁链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而上,瞬间锁死他全身关节和残余元力。
费雷钧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彻底瘫软下去,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刻骨的仇恨,死死盯着沈天。
尘埃落定。
王奎收刀入鞘,走到沈天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沈老弟受惊了,先前我不是说了许你一桩好处,现在正好兑现。稍后把你府上最能打的三队部曲拉过来,带上家伙,跟我去费家走一趟!”
三刻时间后,费家大宅。
这座往日里门庭若市、雕梁画栋的泰天府准四品豪门,此刻已被肃杀之气笼罩。
王奎亲率麾下六百北司锦衣卫缇骑,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撞开了费家那象征权势的朱漆大门!沉重的马蹄踏碎青石板,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玄甲森然,绣春刀雪亮,所有缇骑眼神冰冷,行动迅捷如风,分工明确。
一队如尖刀直插内院核心,控制所有出口;一队如铁壁封锁外围,弓弩上弦,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的角落;还有一队则如同精准的工兵,手持特制罗盘,开始有条不紊地搜查密室、夹墙、地窖。“锦衣卫办案!所有人原地跪伏!违者格杀勿论!!”
“搜!仔细搜!片纸不许遗漏!”
“库房!账房!书房!重点搜查!”
冷酷的喝令声、沉重的脚步声、器物翻倒的碎裂声、女眷孩童惊恐的哭泣声混杂在一起,使得费家上下所有人的脸色苍白之至。
沈天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