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头摇得像拨浪鼓,争先恐后地矢口否认:
“没~没听清!雾太大了!”
“是啊,乱糟糟的,只听到打斗声,哪分得清谁是谁?”
“我们当时被震晕了,什么都没听清一”
“对对!我当时也晕了。”
他们眼神闪烁,声音发颤。
今日他们来的时候就心中打鼓,只是因柳明轩之死,心里稍微有点同仇敌汽,义愤填膺罢了。可此时亲眼见了沈天,要当场指证,他们心里的那股血气瞬时退的一干二净。
这几位的随身亲卫对视一眼,也保持着沉默。
既然他们的主家怂了,他们也不愿意招灾惹祸。
这位沈少的伯父,可是御马监提督太监!!
即便沈天被抓入牢狱坐罪,那位沈公公想要捏死他们,也像捏死蚂蚁般容易。
那林月蓉见状,不由目眦欲裂,厉声尖叫:“你们撒谎!你们明明听见了!敢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沈天见状洒然一笑,对杜坚道:“杜捕头也看见了,一面之词,岂足为证?”
杜坚暗暗叹了一声,仍旧面无表情地问道:“既如此,敢问沈少前夜案发之时,您身在何处?”沈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姿态显得愈发散漫:“前夜?前夜我自然是在处理北司靖魔府的公务,至于具体行踪一一事关机密,恕难奉告。”
杜坚眉头紧锁,心想此子当真难缠。
他随后从身后衙役手中接过一支断成两截、沾着泥污的箭矢,箭杆上刻着清晰的“破甲’与“疾风’符文。
“沈少,此箭是在醉仙楼外打斗现场附近寻获,据查这符文箭乃是城中“秦氏弓箭铺’所出。”杜坚眸光微凝,“且你的妾室秦柔一家,都出身将门,精擅箭术,也都学过军中的「贯日射法’!”秦柔早就闻讯而来,她英气的眉峰瞬间挑起,目光凌厉如电般射向了旁边的秦锐!
她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前夜竟也参与了那场凶案,怪不得前天晚上,秦锐深更半夜带着妹妹来沈府,说是要来此地暂居。
“这话说的。”
沈天看也不看那箭,脸上神色漫不经心:“秦氏弓箭铺他们铺子里卖出的这种制式符文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至于贯日射法更流传甚广,泰天府乃至青州,掌握这种射法的弓手、猎户、护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杜总捕头,你就单凭这点东西,就来攀扯沈某?这办案的法子,未免太儿戏了。”
“沈天!你这杀千刀的畜生!”
一直强忍着的林月蓉,眼见杜坚步步受阻,所有人证物证都被沈天三言两语撇清,积压的悲痛和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她如同疯魔般尖叫一声,猛地从人群中冲出,十指箕张,状若厉鬼般闪身扑向沈天,“你还我轩儿命来!你这阉党走狗!无法无天的禽兽!我跟你拼了!”
事发突然,杜坚和衙役们一时竞没反应过来。
沈天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沈苍。”
一直如同铁塔般矗立在沈天身后的沈苍应声而动。
他魁梧的身躯只是向前踏出半步,一股新晋六品先天的磅礴气势混合着八荒撼神铠的厚重威压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墙壁瞬间挡在林月蓉面前。
他甚至没有动手,仅仅是那股凝练如实质的气场冲击,就让状若疯虎的林月蓉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
“砰!”林月蓉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整个人被这股沛然巨力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旁边两个仆妇慌忙上前搀扶,才没让她摔倒。林月蓉指着沈天,嘴唇哆嗦着,却因气闷和惊恐,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和更深的怨毒。
沈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柳夫人,丧子之痛,我沈天理解。但若你再敢在我沈府门前撒泼放肆,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