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她眼里,仿佛变成了涂满剧毒的致命武器。
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夏时音眼底的戾气才稍稍散去一些。
他拿起桌上的餐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手,然后,在陆雪棠惊愕的目光中,他端起她吃了一半的豆浆,连同那一桌子的早点,毫不留情地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哗啦”
美食落入深渊的声音,听得陆雪棠心都在滴血。
“从今天起,”夏时音丢掉餐巾,用命令口吻,宣布了新的同居法则,“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接触任何外人,不准吃任何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顿了顿,侧过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你只能吃我做的,或者我亲眼看着做的。”
“还有,”他补充道,眼神凉飕飕地扫过她身上的“专业摆烂”睡衣,“换掉这身衣服。我的房子里,不接受垃圾。”
说完,他便转身,留给陆雪棠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陆雪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和那个装满了她“爱心早餐”的垃圾桶。
肚子还在咕咕叫,心却凉了个彻底。
这哪是同居?
这分明是开启了最高级别的监狱副本!
而她的狱警,是个有被迫害妄想症、嘴毒手黑的残废大魔王。
最高级别的监狱副本,开启第二天。
陆雪棠发现,这位狱警先生的“被迫害妄症”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不仅失去了点外卖的自由,甚至失去了独处的自由。
夏时音是音乐家,每天有固定的练琴时间。
于是,陆雪棠就被迫从柔软的大床上被拎起来,扔进了那间拥有巨大落地窗和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的音乐室。
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实际上,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夏时音坐在钢琴前,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流淌出的音符精准、华丽,毫无瑕疵。陆雪棠对这种炫技式的演奏实在欣赏不来。
她毫无形象地瘫在旁边那张贵得离谱的丝绒沙发里,一开始还试图数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有多少颗珠子,十分钟后,她放弃了。
因为她已经快睡着了。
就在她上下眼皮激烈搏斗,即将进入梦乡之际,一段激昂的旋律猛地拔高。
陆雪棠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她幽怨地看着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背影,决定搞点事情。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始用一种极其敷衍、完全不着调的调子,哼起了
“I am sorry我不是坏拉拉,I am sorry我不会哄女孩……”
“铮!”
一声刺耳的杂音,钢琴声戛然而止。
夏时音缓缓侧过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闭嘴。”
“艺术是需要碰撞的嘛,夏大音乐家。”陆雪棠盘腿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是在给你的古典乐注入一点流行的灵魂,中西合璧,跨界融合,说不定下一个格莱美就是你的了。”
夏时音的眼角抽了抽,显然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得不轻。
他选择无视她,手指重新放上琴键。
僵持没有持续多久,夏时音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响了。
视频通话。
他接通,屏幕上出现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
“夏先生,”男人语速很快,“关于下个月欧洲巡演的曲目,我们这边……”
陆雪棠百无聊赖地在旁边抠着沙发扶手上的流苏,耳朵却竖得老高。
屏幕里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话音一顿,推了推眼镜,试探性地问道:“夏先生,您身边这位是……?
陆雪棠立刻坐直了身体,准备看夏时音怎么解释她这个“非法入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