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解脱,反而像一把钝刀,更慢更重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原来……她真的并不是非他不可。
他死死低着头,不敢让任何人看到纱布边缘可能渗出的、不争气的湿意。
被包裹的双手在袖中抑制不住地轻颤,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扯着未愈的伤口,带来清晰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那股酸涩窒闷的万分之一。
他很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隐藏起所有的狼狈和不堪。
同时……也隐藏起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汹涌澎湃的爱慕与自卑交织的痛苦。
席初初那神经粗得跟个棒槌似的,哪能感知到萧瑾此番的心情,她这才转过身,重新看向太上皇。她脸上那点委屈和娇憨瞬间收得干干净净,虽然唇角还弯着,但那双猫儿眼里已是一片平静的深邃。“父皇,您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儿臣说嘛,他可是儿臣险些丢了一条命才救回来的人,你可别折腾他了。”
太上皇瞥了一眼敏感自卑的萧瑾,目光又落回他这个感情似还没有彻底开窍的皇儿身上,那眼神深处的审视和复杂愈发浓重。
……她虽然没有那种细致呵护的心,但却具备了霸气保护的实力。
她这样,如何让萧瑾对她死心,只怕更会对她情根深种,至死不渝。
他缓缓开口,声音微冷:“为了他,你闯下的祸,自己清楚吗?”
席初初笑眯眯地点头,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知道呀~不就是暂时惹毛了北境、西荒和南疆那三家嘛”
“边境若因此大乱,烽烟一起……”太上皇看不惯她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声音陡然加重:“你这皇位,可就坐不稳了。”
席初初依旧笑着,挑了一张椅子挨着萧瑾坐下:“朝堂里头,儿臣已经差不多搞定啦"有顾相在,乱不了。至于边境嘛……”
她拖长了调子,语气轻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老谋深算:“儿臣亲自去解决就好啦”
“亲自解决?你如何解决?”太上皇眼中锐光一闪。
“他们舍得将儿子弟弟塞进儿臣后宫,不就是想跟咱们大胤换取利益嘛?”女帝歪着头,笑容甜美又残忍,像是一个正在计划恶作剧的孩子。
“既然如此……”她笑容愈发灿烂,眼底却闪烁着充满掌控欲的光芒:“朕就亲自去,把他们解决不了的麻烦,统统“帮’他们解决掉,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底气跟朕谈条件,还有什么理由不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