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的整个都督府都给搬空了?
白衣裴燕洄胸口起伏得厉害,就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压着块巨石,他想争论,想抗辩,想否认之前的言论,甚至想掀了这殿中一切一
可最终,他只是缓缓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随你吧。”
钱财只不过是身外物,女帝赏的要回去就要回去吧,反正只要等女帝的气消了,他失去的只会成倍成倍地归还回来……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黑衣“裴燕洄”忽然好像看懂了这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曾经豢养的狗变成了反咬主人的恶犬,如今主人寒了心,冷了肺,便不再惯着他了。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们来找朕,所谓何事?”
白衣裴燕洄眼皮低垂,原本目光死死钉在地上,仿佛要将那青砖瞪出个窟窿来,但听闻此言,立即神情收敛起来。
正事要紧,他就不信,在政务之上那个假的也能对答得上。
他当即跪在金砖地上,背脊绷得笔直,他声音压得极轻,却又字字清晰,像是生怕女帝听漏了半分。“东厂近来办事,处处受锦衣卫掣肘时……“他微微抬眼,见女帝神色未动,又赶忙低下头,语气愈发恳切:“锦衣卫指挥使,仗着有太上皇的信任,竟连您的旨意都敢阳奉阴违,前日查抄逆党,他硬是拦着东厂的人不让进,说什么“此事不必东厂’,这分明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黑衣“裴燕洄”一听就明白了,这人是来找女帝撑腰的,顺便给锦衣卫上眼药。
他看不惯这人这一副小人姿态,明着摆不平,就来找女帝以强权相压,为自己造势,难怪外面的人都说阁党霍乱朝纲,女帝昏庸无能。
席初初好似早料准了他的来意,她站累了,便让人抬了一张椅子坐下。
“那你呢?”
黑衣“裴燕洄”却眉眼却低垂着,显出一副恭敬又委屈的模样:“那自然是因为近日不得陛下召见,又得知陛下近日有了新欢,心中酸涩难受,这才没忍住前来见陛下。”
又是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那究竟谁的才是正确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