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影望着他握着伞柄的手,指节分明,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忽然想起昨夜梦里那团五彩的光,原来是暖意。
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
安平侯府的马车内。
顾客州掀开帘子一角,见着两人共伞的背影,抽了抽眉头,手中的茶杯被碾碎。
碎瓷片混着残茶落在锦垫上,顾客州垂眸看着掌心被划破的伤口,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笑了。管事吓得脸色发白,手止不住地抖:“爷!过几日宫宴还要作画,这手万万不可伤了啊!”“慌什么。”
顾客州忽然低笑出声,指尖捻起一片锋利的瓷片,在指间转了个圈。
窗外的雪还在下,那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巷口,可他眼前总晃着江闻铃替她拢伞的动作,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如今想来,江闻铃是早就存了龌龊心思。
男人最懂男人,他这点掩护,骗得了照影,可骗不过他顾客州。
“宫宴……”顾客州把瓷片狠狠掷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确实是个好地方。”
他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在圣上跟前,好好问问江闻铃
对着自己的表嫂动了心思,算什么忠君爱国的好将军?
伺机而入,破坏他人婚姻,又是何等缘由?
他要让温照影看看,她赖以为靠的人,骨子里藏着怎样的腌膀。
到那时,她除了回到他身边,再无别的路可走。
顾客州抬手按住流血的掌心,疼意让他的眼神愈发阴鸷。
七日之期还没到,她休想就这样逃掉。
江闻铃想护着她?那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车窗外的雪,忽然下得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