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心里窝着一团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她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她发泄的靶子。
凌玥瑶就是那个对象，白年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可她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一顾野突然出现挡在了前面。“二婶。”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自己的错，别往别人身上推。”
“不是她是谁？”白年的金镯子磕在地上，火星四溅。
她的发髻散乱，像被风卷过的枯草。
“这乡下丫头一进门，韩家就没消停过！肯定是她带来的霉运，还带着个小野种。”
“住嘴！”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你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林婉捂住嘴巴，她虽然不喜欢凌玥瑶，但也不会说出白年这种恶毒的话。
“弟妹，你有点过了。”林婉轻声说。
白年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紧紧抓着衣角，指节泛白，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孤立无援。
所有人都指责她，白年笑得更张狂了：“林婉，你装什么好人？你不是一直说这乡下丫头配不上你儿子，耽误他吗？难听的话你说得还少？”
林婉脸色发白，心虚地瞥了凌玥瑶一眼。
“挪用公款是三年就开始了。”顾野的声音如冰刃划过空气，“那时候玥瑶还不认识我呢。”老爷子拄着拐杖，香樟木的杖头重重砸在青砖上，留下一道深痕。
“闹够了就闭嘴。”
白年的哭声像被掐断的琴弦，一下子停了。
“人家单位说了，”老爷子喉结滚动，浑浊的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白年，“三十万填窟窿，再免掉职务，这事就算了。”
“三十万！”白年猛地跳起来，腕间的金镯子飞快转动，像两个风火轮。
“把我卖了也凑不齐啊！”
老爷子无奈叹气，冷冷开口：“我不是有些古董…”
“爸！你怎么可以……”林婉难以置信，那些都是老爷子的宝贝。
“那是我打江山时攒下的念想！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老爷子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笃定，“总不能让二叔去坐牢。玥瑶懂考古，让她帮忙看看？说不定有能出手的。”
白年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凌玥瑶抢先一步。
凌玥瑶的声音清亮，像山涧流淌的泉水，“二婶要是觉得我不行，那就自己想办法。反正这窟窿，总得有人填。”
白年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吞了只苍蝇，又苦又涩。
檀香悠悠地在老爷子的书房里弥漫开来，书架上的青瓷瓶被晨光一照，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老爷子的手指缓缓抚过一个青铜鼎，那鼎耳上的饕餮纹被岁月和手掌摩挲得发亮。
“瞧瞧这些老物件。”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这个是民国时期的，那个得追溯到前清了……”凌玥瑶的目光像一只轻盈的蝶，在鎏金佛像、珐琅彩瓷之间游走，最后落在墙角的旧木箱上。她迈步走向木箱，蹲下身子，箱子里杂乱地堆着几本线装书，最上面那本封皮已经泛黄发脆，《本草秘录》四个字映入眼帘。
“这本是？”凌玥瑶伸手抽出书，指尖刚触碰到粗糙的纸页，脑海中多维度终端突然亮起微光。【检测到文明微光：明代孤本医书，含失传针灸图谱。价值评估：500贡献值。】
凌玥瑶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但她面上依旧平静无波：“这本就够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这是当年战地医生送的，说是祖传的，其实不值什么钱……“够了。”凌玥瑶将书轻轻放回箱底，语气笃定，“您给我半天时间，我去想办法。”
顾野跟着她走出老宅时，胡同里的槐花正纷纷扬扬地飘落，铺了一地碎雪般的白。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真能行？”他低声问，手掌攥紧了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