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丫头能查不出来？”
两人在晒谷场上滚作一团，王翠兰的一只布鞋飞出去，砸中边上看热闹的二柱媳妇。
二柱媳妇捂着额头骂：“活该！上个月你还说玥瑶为了收旧物勾引人，现在倒好，自己成了跳梁小丑！”
“就是！”三婶子举着擀面杖挤进来，“我家二妮想让你在城里做工的丈夫带块花布，整整加个贵了一倍……”
“还有我家的红糖！”
“我家的火柴！”
骂声像炸了窝的麻雀，此起彼伏。
凌玥瑶退到晒谷场边的老树下，看着王翠兰被架起来时，鬓角沾着的草屑，突然想起刚回村那天，这女人堵在她外婆家门口骂“没人要的赔钱货”。
“以后王翠花不敢随意欺负你了。”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玥瑶转头，顾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帮我一把！”
“咱……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应……应该的。”顾野倒是被突然煽情的氛围弄得很不好意思。
“顾野。”她轻声唤他的名字，“等天气暖些，我想购些高产种子......”
“我帮你。”他打断她，眼睛亮得像晒谷场上的阳光，“你说种啥，我带人翻地；你说咋种，我带人学技术。桃花村要富，得靠你这样的明白人。”
晒谷场上，张国军终于吼住了乱局：“赵会计，即日起不准踏足桃花村！王翠兰，这月去后山割二百担猪草抵过，不准再找凌同志的麻烦！”
王翠兰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我造的什么孽哟......”
没人理她。
三婶子挤到凌玥瑶跟前，往她怀里塞了俩鸡蛋：“玥瑶啊，我家还有些老物件，得全靠你兑换挣钱。”
二柱媳妇跟着递来一把野菜：“我昨天挖的荠菜，给妙妙熬粥喝。”
凌玥瑶眼眶发热。
顾野站在她身后，悄悄替她挡住挤过来的人群。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两人脚边投下斑驳光影。
“妈妈！”
脆生生的呼唤从晒谷场那头传来。
妙妙跌跌撞撞跑过来。
顾野弯腰把她抱起来，她立刻往他怀里钻：“顾叔叔，给糖糖！”
顾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凌玥瑶。
凌玥瑶打开纸包，里面是几颗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彩色的光。
她抬头看顾野，他正逗得妙妙咯咯笑，嘴角的弧度比晒谷场上的阳光还暖。
风里飘来新翻泥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