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都是乡里乡亲的。”
“那我得去谢谢奶奶。”凌玥瑶转身要拿竹篮，被他拦住。
“不用！”顾野耳尖发红，“我奶奶就爱瞎操心，你要真过意不去……”他挠了挠后脑勺，“明儿我去集上，你要是缺啥，我帮你带。”
凌玥瑶看着他发窘的模样，忽然想起顾野奶奶总扶着腰晒太阳。
她想起了唐宝宝，心里有了主意：“那麻烦你帮我带盒膏药送给奶奶，治风湿的。”
顾野愣了愣，重重点头：“成！我明儿天不亮就去。”
月亮升到后山时，凌玥瑶、顾野和老李头蹲在老槐树下的灌木丛里。
山风裹着露水，打湿了凌玥瑶的裤脚。
她盯着村口方向，手心沁出薄汗。
“汪——”
远处传来狗叫。
顾野迅速关掉手电筒，粗糙的手掌覆住她手背：“来了。”
两道影子从村东头摸过来。
前面的是王翠兰，蓝布衫被夜风吹得鼓起来；后面跟着个男人，脚踩42码的黑布鞋，每一步都压得草叶沙沙响。
“就是这儿。”王翠兰压低声音，“那小蹄子说今晚在老槐树下交货，咱们抓现行！”
男人哼了声：“看她还怎么抵赖手里的货源！”
凌玥瑶感觉顾野的手紧了紧。
她深吸一口气，从灌木丛里站出来：“王婶，您说的‘现行’，是指什么呀？”
王翠兰猛地转身，月光照亮凌玥瑶洁白的脸颊。
她身后的男人——竟是邻村大队部的赵会计！
原来她最近到各个村子收老物件，挡了别人的财路了啊！
“小浪蹄子，我今天就要查查你的货是不是有违禁品。”王翠兰嚣张道。
赵会计没想到凌玥瑶这般模样，眼睛眯了起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还躲在灌木丛的顾野看的真切，连忙显身。
“你……你们……”王翠兰震惊，“顾队长，你跟个离婚的女人大晚上在干什么？”
“还有我呢！王翠兰，你说干什么？”老李头也走了出来。
“我、我只是路过……”王翠兰的嘴皮子直打颤。
“路过还带着赵会计？”老李头手里举着纸条，“这字，跟你儿媳的手劲，倒挺像啊。”
王翠兰没想到凌玥瑶不怕事，还带了大队部的人来，“扑通”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就是看她太风光……赵会计说能帮我举报她私通黑市，我、我鬼迷心窍啊！”
赵会计想跑，被顾野一把揪住后领。
凌玥瑶看着他涨红的脸，忽然笑了：“赵会计这么积极，是因为我抢了您的代销生意吧？”
山风掠过老槐树，几片叶子落在王翠兰肩头。
凌玥瑶弯腰捡起她脚边的纸条，在月光下晃了晃：“以后，该担心‘现行’的，怕是你们了。”
顾野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肩上，声音粗哑：“走，回村。”
凌玥瑶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这一次，影子里多了道更壮实的轮廓——像两棵并肩的树，根须在地下缠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