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多做一点,他很能吃。”
明酒郑重点头,表示明白,打算一大早去超市买买买。
顾宴之回到房间后,不过几秒钟又出来,往沙发上丢去一个薄毯,正好落在管阳的肚子上。窗边。
月光皎洁,清辉洒下,银纱轻轻拂上礼盒,淡紫色的绸带蕴上一层柔白的珠光。
就连那个看起来潦草的蝴蝶结,竟然多了几分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顾宴之舍不得打开这个礼盒。
指骨在蝴蝶结上蹭了蹭,这念头来得快,顾宴之足足盯了半分钟,才叹一口气,将脑海里幻想明酒小心包装的画面移出去。
指尖缠上绸带,轻轻一拽,微凉的绸带丝滑的从他的指缝滑下。
打开的瞬间,月光先钻进去。
入目,是一副金色的眼镜。
顾宴之小心的将它从丝绒镜布中拿起。
月露淌过银框,纹路渐渐显了形,龙首微昂,龙身盘旋蜿蜒、虬劲有力,金麟闪烁。
顾宴之呼吸一滞,心跳乱了节拍。
这哪里像一副寻常的眼镜。
每条金纹都透着“贵重”二字。
顾宴之捏住镜架,轻轻戴上,镜腿绕过耳廓,不紧不松,刚好合适。
他本身是有一点近视的,但除了实验他是不戴眼镜的,嫌麻烦。
倒是意外明酒送的度数刚刚好,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顾宴之小心的将眼镜收好,放进小匣子里,连同包装盒和绸带一起。
这一夜顾宴之睡得格外沉,眉梢漫过暖意,唇角弧度扬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松弛感。
翌日清晨。
管阳在沙发上一阵折腾,翻来覆去,浑身不得劲。
突然胳膊往头顶一伸,抡了个懒腰。
接着就是对着天花板就是一顿锤,痛斥嚎叫,“狗东西,害小爷等了一晚上。”
骂一句还不够,眦牙咧嘴的又骂一句,声音比刚刚还响亮,“等小爷看到那个狗扒皮,小爷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骂谁呢?”阴恻恻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
“卧槽。”管阳被吓得一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
结果脚抽筋,“噗通”一声栽在地上,胳膊还撞上茶几角。
疼得他偶像包袱扔到十万八千里的外星球上。
顺势在地上坐着,发现脖子又僵又疼,估计是落枕。
管阳越想越气,手都要戳到顾宴之脸上了,唾沫星子胡乱飞,“嘶,顾小狗!你也不知道把小爷叫醒到房间睡。”
顾宴之五指在键盘上横跃,不带抬眼的,怼道,“睡得像猪一样,我能叫醒?”
听见这话,管阳脖子不酸了,胳膊不疼了,蹦得比谁都高,“喂,怎么说话呢,胆子真是被养肥了。”发泄完,冷哼一声,问,“你房间有人没?”
顾宴之手一顿,看过去,“我房间还能有谁?”
管阳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房间没人,于是将皱皱巴巴的衣服扯了一通,揉着脖子和腰去顾宴之房间,懒散的回道,“有谁你自己清楚。”
像是怕顾宴之又溜了,管阳连刷牙的几分钟里也要出来盯着他。
盯了几秒钟,含着泡沫模糊不清的说,“你瘦了。”
顾宴之睨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除了吃就是睡。”
管阳一听又炸毛,“别把爷说的跟猪一样,爷高大威猛的形象可不是你有资格毁的。”
顾宴之合上电脑,往后一靠,好笑的看着管阳,逗道,“那你说说,你这三年锻炼过几次。”管阳下巴抬得老高,嘴硬的说,“爷可忙着搞学习呢,没空锻炼。”
好歹他也是海归知识分子,在顶级金融圈遨游了三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给国外贡献了不少GDP。
顾宴之嗤笑一声,管阳什么熊样他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