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弗朗科肩头的灰絮后,开始往碎骨集市的方向走。“罗莎最近还好吗?"她问跟在身边的男人。弗朗科:“……不算很好,她一直很累,抽烟也越来越厉害,姐姐总是把我当傻瓜,很多能交给我的事也要亲力亲为。”“她一直这样,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夜莺说,“不过在弗罗特森,有谁不累呢?只要劳累一些就能从悬崖边上下来,这可太划算了,这儿还有很多人站在悬崖边上,排着队往下跳。”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弗朗科分辨不出她口中的“很多人"是谁,真要算的话,或许里面还包括了看似光鲜亮丽的她自己。弗朗科沉默了很久。
“她一直都很想见你。“弗朗科说,“或许你们需要好好谈谈,我说的不是"正事',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早早来接我,不会就是想让我对你姐姐好点吧?”夜莺微笑,“你和罗莎一样,在试图隐瞒什么的时候才会开始聊感情。我猜你是来矿井找人的一一你想阻止谁下矿井?”“…我认真的,夜莺。”
“这就话我也说过,当时罗莎回答我,我们都很认真,不要总把认真挂在嘴边,因为人听多了之后就不会当回事。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她没把我当回事。“你还在恨她吗?"弗朗科问。
“不,我只是效仿了她的做法。“夜莺淡淡地说。见面的地方定在碎骨集市地下,“零仓"军火库。作为以兜售武器为主要营生的帮派,“零仓"的军火库面积占了碎骨集市地下大半面积。
按照常理,囤积的武器势必引来弗罗特森半数帮派的觊舰。事实也确实如此。
帮派派足了人手,围聚在军火库周围,接着便是一阵撼天动地的声响,爆炸声势浩大,火焰的狂流吞没了所有贪欲,整个弗罗特森都为之震颤。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针对零仓的贸然行动。哪怕炼金火药不至于真的摧毁整个城市,可但凡矿井结构遭遇破坏,孕蛛爬上地表造成的灾难也是难以预估的。
从那夜起,零仓老板的名字便深刻在了每个弗罗特森人心心里。罗莎莉亚曾花费重金,聘请炼金工程师参与军火库的改建。这儿不限制出入,但对货架的每一件货品都进行了严格的限制,不管是不是正常交易,只要取走任何一件武器,罗莎莉亚都能立刻知晓。在工程起步时候还出过岔子,负责监管进程的弗朗科被自称炼金学徒的小孩骗了,整整两个月都没太大进展。
罗莎莉亚知道后,也只是让弗朗科别继续追究。弗罗特森的小孩都躲在城外,做些帮忙从荒郊野外搬运尸体的活儿,焚尸官玛吉娜穷得连治安费都交不起,还是会想办法给那些小孩一些新的御寒的衣服食物和水则由城里的商人暗中资助,尽管只是脱了水的干面包,饿不死人就行。
主城基本没有孩子,尤其是能生活得有滋有味的小孩。那个叫阿纳森的男孩从六七岁开始就生活在主城,他要么有别的本事,要么是一个运气好让人忌惮的小骗子。
罗莎莉亚就是这样,她的决定永远有自己的逻辑,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想,所有的道理都是在给未来的自己留后路,为此,支付一些东西也在所不惜。
被阿纳森骗,支付的只是时间和金钱。
炸烂半个碎骨集市,支付的只是拿来做诱饵的小半军火。和夜莺闹僵那次也是,罗莎莉亚舍弃掉了一些夜莺看中的东西,然后她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直到现在。
军火库的铁门被从外拉开,烟味飘了进来。罗莎莉亚到了。
刚进门的金发女士不慌不忙转身,锁好门,才慢条斯理打招呼:“好久不见,夜莺,希望我没让你等待太久。”
夜莺从货架后徐徐迈出,亮堂得刺目的光线将她的脸照得惨白。她很不适应空气中火药和油脂的味道,眉头紧促的脸颊依旧美丽动人。罗莎莉亚和夜莺的穿着打扮截然不同,金发蓝眼的武器商人始终以深色三件套西装示人,白衬衫黑领结,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