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
越止瞧着这样一场好戏,然后他脑子轰然一下全炸了。他醋得不得了,满心皆是酸意。他本已经不恨裴无忌,因为他已劝好哄好自己,对世间之人已无所谓什么爱恨。
就连亲娘死了,他也没一滴泪水,也谈不上唏嘘,更无什么追恨。但见着他恨透了裴无忌!
越止满心都是委屈和不甘,不应该是这样的。是了,他该留着刘京,将刘京囚禁,再慢慢的用尽手段和心思,创造种种把柄,让薛凝留在自己身边。如此让薛凝独独只看自己,眼里只有自己,爱的也是自己。越止眼眶不觉发红,蓦然间他流下泪来,这样极凶狠的流泪。虽这般垂泪,可越止心里凶意未减。
那些凶狠之意在越止心口冲撞回荡,他本来就是极危险的人,凶狠得不得了。
怀着这样心情,越止去见薛凝。
薛凝还在想裴无忌的事,不过她见到越止之时,面上也禁不住透出几分讶色。
久别重逢,薛凝也不似之前分开时跟越止吵得那般厉害了。她看越止眼神透出复杂,又问越止近况。
越止跟她寒暄,不过很快也进入正题,他说道:“方才你和裴少君那样儿,我也看见了。你从前跟他不和睦,如今倒是挺好。”薛凝面颊居然红了红。
越止简直要气得晕过去,他脑内充斥各式各样的凶狠念头,就像阴暗处养出来的野兽,都是些凶狠恶毒阴暗念头。
他嗓音却期期然,充满了酸涩感:“你可是喜欢他?”薛凝虽有些不好意思,但经历了战事,她也坦然了很多。她回答:“大约是吧!”
越止只觉得天昏地暗,他觉得天塌了,他想自己该说什么?先说破身世,还是说些别的让薛凝极震惊痛楚的言语。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只退后一步,说道:“我想明白了,我和你是天生的对头。我出题目,你来解密,岂不是很有趣?太过于庸俗的关系实在不适合你跟我!”
他才不稀罕什么庸俗关系。
他未曾想过一些庸俗的爱恋。
未曾念过寻常夫妻日子。
那样太过于无趣了,他根本不稀罕。
越止狼狈得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他恼得不得了。
越止又笑了一下,他故作洒脱,这次眼眶却是红红的。要跟薛凝做宿敌了,他觉得自己也该讨点儿什么,以此作为回忆里纪念。可对着薛凝,他一向心里想得狠,其实对着薛凝时怯得不得了。到最后,他也不过拢起薛凝一缕青丝,亲亲薛凝头发尖尖。然后他头也不回离去,走得也是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