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操心这个。我看这姑娘不是池中物,说不定心里自有主张。"他虽这么说,却也拿眼瞅着我,显然也有些好奇。
我低下头,假装整理手边的草药,避开他们探询的目光。心上人?那个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带着少年人的桀骜和偶尔流露的、不易察觉的温和。可我无法想象他会陷入恋爱中。这种设想实在太诡异了。但是当朋友的话,就很合理。
“多谢阿婆、阿叔挂心,"我抬起眼,弯了弯唇角,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老人们见我如此,也不再追问,只是互相交换着”这孩子命苦、“怕是心里有事"的眼神,叹息声混在槐树叶的沙沙响动里,随风轻轻飘散。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着一张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也照着我这颗漂浮不定、不知归处的心。战争的阴影并未直接笼罩这里,却通过这被掏空的村庄,无声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里。我的生活陷入了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每日在村落与溪流间往返,修行、吐纳,感受着体内微薄的妖力缓慢增长。这平静太彻底了,连林间的精怪都仿佛隐匿了行迹,风声鹤唳都带着一种小心心翼翼的沉默。那份萦绕在心头的隐忧,让我在次日进山采药时都格外警惕。山间的气息似乎比往日更沉凝,连鸟鸣都稀疏了许多。正当我弯腰挖掘一株年份不错的黄精时,身旁的灌木丛无声分开,一道斑斓的身影悄然踱出。是山君。
它琥珀色的眼瞳看了我一眼,并未显露凶性,反而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近几日水里的气息不对,"它低沉的嗓音直接响在我脑海,“似乎有东西顺着地下暗河过来了,腥气很重,带着股……躁动的恶意。你常在水边行走,小心止匕〃
山君的话,让我不由地拽紧了心脏。不知是否是阿秋婆与阿力叔的话的影响力还是什么,我瞬间就将山君的提醒与东头河里的大家伙联系了起来。那东西不仅存在,可能比想象的更危险,否则又如何能惊动山里的山君呢。“多谢山君告知。"我郑重道谢。
山君甩了甩尾巴,深深看了我一眼,身影重新没入林间阴影。接下来的两日,我几乎是提心吊胆地度过。每次去老槐树下,都会格外留意村民们关于东头河的只言片语,目光也忍不住频频望向河流的方向。然而,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河水依旧流淌,村民们照常过着紧巴巴的日子,连孩童的嬉闹声也依旧在村子上空回荡。我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山君的警告或许只是针对其他精怪?
直到这日午后,阳光正烈,我刚刚给一个崴了脚的老汉敷好草药,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由远及近。
“我的儿啊!阿牛!阿牛不见了!”
一个妇人头发散乱,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冲到老槐树下,一把抓住离她最近的阿秋婆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饭后还在门口玩,一转眼就、就没了!村里都找遍了,没有啊!”
人群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
“阿牛娘,别急,慢慢说,孩子会不会跑去谁家玩了?”“是不是进山了?后山可去不得啊!”
阿牛娘瘫坐在地,捶打着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都没有!我就一会儿没看住啊!”
“阿牛娘,别急,我们再分头找找!"阿秋婆强作镇定地安抚着。村民们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已经开始组队去山里找找。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孩子不见了,我也心急。村子封闭,按道理说也不可能有拐子进来。所以也只能是自己跑哪儿去玩了。只是整个村子都找过…他能跑去哪里?
对了,村里的孩子就那么几个,平日里都是一起玩的。目光在人群中急急搜寻,果然,那几个孩子正挤在人群外围,小脸发白,眼神躲闪,互相拉扯着衣角,一副想溜又不敢溜的模样。
我眯起眼睛,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我拨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