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被他吼懵了,眼圈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了院里人的注意。易中海从中院走了出来,眉头紧锁:“老阎,你这是干什么?跟嫂子发什么邪火?出什么事了?”
刘海中挺着肚子,也踱步过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哟,三大爷,这身行头…出去见大人物了?怎么弄成这样?”
几个邻居也纷纷探头探脑。
阎埠贵一看人多了,那股压抑的邪火再也压不住,他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三大妈,几步窜到院子中央,声音带着不忿和怨毒:
“街坊邻居们,你们都看看,都给我评评这个理。”他指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我阎埠贵,好歹也是教书育人几十年,是咱们院堂堂正正的“三大爷’。
今天豁出这张老脸,为了给家里那个没用的婆娘寻个糊口的营生,巴巴地跑到军一厂,去找石毅。”他故意停顿,喘着粗气,让“石毅”这个名字在众人耳边炸开。
“你们猜怎么着?”他脸上露出一种极度羞辱的表情,“我连人家厂长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两个看门的大头兵,像撵狗一样拦在大门外。
我报出咱九十五号院的名号,报出我阎埠贵的名字,我说我是他老街坊,院里的三大爷。
人家连眼皮都不夹一下,说我没资格!没预约!不合规矩!”
他模仿着卫兵冰冷强硬的语气,引得众人一阵低声议论,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瞅见那石毅从里面出来。”阎埠贵的情绪更加激动,声音拔得更高,带着哭腔,“我喊他,石厂长!石厂长!!我是阎埠贵啊,他倒是停下了。”
阎埠贵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悲情戏码里,将石毅那公事公办的疏离眼神和话语,无限放大扭曲,“他隔着老远,就那样站着,冷冰冰地看着我,像看一堆臭狗屎!我低声下气,我说三大妈勤快本分,就想问问厂里招工的事…”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模仿着石毅当时的神态和语气:“阎老师,他就这么叫我,厂里招工,有章程!走正规流程!找我个人?没用!不合规矩!”
“听听,听听!”阎埠贵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声音凄厉,“这就是咱们院走出去的好邻居!好街坊!石毅,他当了官了,抖起来了!眼睛里哪还有咱们这些老街坊老邻居?哪还有半点人情味儿?连门都不让我进,话都不让我说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把我这张老脸扔在地上踩!踩得稀巴烂啊!”
他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将石毅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忘恩负义,一朝得势便翻脸无情的冷血小人。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若有所思。
刘海中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一些邻居看向前院石小红屋方向的目光也复杂起来,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也太…太不近人情了吧?”
“就是,三大爷好歹是长辈,院里的管事大爷…”
“石毅那孩子…以前看着挺稳重的啊,当了官就变这样了?”
“唉?你从哪里看出他稳重来的?是打断贾张氏腿的时候吗?”
“咱们和石家两兄妹真有啥交情吗?呵呵!”
一些明事理的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阎埠贵腆着脸去求工作,让人家给撅回来,这是报复,想坏人家名声。
石毅两兄妹和院子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而且石毅都多长时间没住这里了,人家跟你没交情,凭啥给你帮忙啊!
三大妈在一旁听着,又急又气,想辩解两句:“老阎,你…你别瞎说,石毅他…”
“你给我闭嘴!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个屁!”阎埠贵立刻粗暴地打断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都是你没用,害得我去丢这个人!”
就在这时,许大茂揣着手,慢悠悠地从后院晃荡了过来,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