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一下子就湿透了,凉涔涔地贴在他的皮肉上。他确实好赌成性不假,但从前也不是没干过相同的事情,原本只要在事后用翻本赚回来的银子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差的冰例补上。结果前几日一翻床褥,原本压在被子底下的银票不翼而飞,这才让他没补上今夏的冰例…定是有小人在背后作祟!这下可怎么办?!他身家性命都和亲王府挂钩,若是被赶出去那真是孤苦伶仃一人,不行!他不要落得那个地步!李侧福晋!李侧福晋会帮他的!他帮她做了那多事!面对杨有得希冀的目光,李氏咬紧牙关,知晓不管怎么样杨有得这一次都摘不出去了,只能挪开视线。
福晋见她迟迟没有开口,抿嘴微笑了下,随后又恢复成原来淡漠的模样:“拖下去,先打四十大板。”
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李国泰,把他手里的那些银票还有这些年受的赏,全都折合成银钱把冰鉴赎回来,这事要悄悄地去办,莫要声张,否则叫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咱们雍亲王府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四十大板,便是不残也废了。
杨有得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上首的李氏,可她铁了心要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哪里还管得了他的想法?
况且不过是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
他还想说话,李氏身边的大太监赵珠就已经眼疾手快把人拖了出去,拿了东西堵了他的嘴,确保这孙子不会为了报复攀咬主子,和站在外面的李国泰对视一眼后,若无其事地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动手。那板子打在肉上的声响很是沉闷,又因为嘴巴被堵得严实的缘故,外面连一点人声都没有。
这打人也是有讲究的,首要的就是不能让主子们听到那些哭爹喊娘的叫声,其次就是怎么打,打得重或轻,还有像杨有得这样铁板钉钉背主的奴才,一定要打得让他说不出来那些攀咬的话,然后随便找个庄子把他发配出去,离得运远的。
屋子里李氏说道:“这杨有得原先是我院子里出去的不假,只是他好赌一事妾身确实毫不知情,若是妾身知道的话,今日又怎么会因为被挪掉的冰例来找您?”
她这话说得委屈,干脆利落地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杨有得身上:“至于那金玉葫芦,还是因为弘时去了前院,妾身实在鞭长莫及,只好打点打点大厨房,让那边做点弘时爱吃的菜给他补补身子,妾身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杨有得废了就废了,她可不想因此落得一个内外勾结、买卖王府之物的罪名。
“话虽如此,可这背主的奴才到底和你棠梨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事儿如今闹得那么大,为了你的名声考虑,也为了二格格和三阿哥,库房的钥匙还有府里的账册还需暂且先送回来。”
福晋正襟危坐,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氏字字诛心,好不容易到手的中馈大权她才不愿意撒开手:“太医先前就说了您身子骨不好,不可多思多……中馈大权一旦被收走,想要再讨回来可没有那么容易,更不要说她们那位恪守规矩的王爷本就是因为体贴福晋病体,才把一部分的中馈托付到乳母谢嬷婚手里。
一想到叔母走之前和自己说要谨慎小心的那几句话,李氏就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一遭,她就该先私底下和杨有得通个气,而不是急吼吼地以为抓住了福晋的错处就捅到正院来,闹了自己好大一个没脸不说,连中馈权者都丢了。
这些年她费尽心思才将中馈大权握在手中,府里上下谁不看她脸色行事?如今要她拱手相让,简直比剜肉还痛。
李氏瞟了眼福晋,心里恨得难受,却十分肯定是福晋给她下了圈套往里面钻,就等着拿回中馈大权。
“年妹妹资历虽然浅了些,但却也是万岁爷亲自下旨赐婚的侧福晋。“福晋笑吟吟地转头看向年元容,“有她帮衬着,想必你也会轻松些。”李氏一怔,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年元容。
年元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大馅饼落到自己头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