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李国泰匆匆而去后,厅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李氏眉头紧锁看着下方闻言突然变得心虚起来的杨有得,有心想问些什么,但碍于现在的场合又不能问,只能心烦意乱的不停喝茶。年元容则是想着前段时间小顺子打听来的消息,心想福晋这次让人去搜大厨房的庑房,估计会搜出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厅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了,李氏绞着帕子想开口说几句话,立马就听见了廊下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李国泰身后还跟着几个面生的小太监,进屋便道:"回福晋的话,冰窖里统共只剩七筐冰,并无多余存货。”“这倒奇了,杨公公既说是为二格格备的,怎的冰窖反倒比各院还空?”说这话的是钮祜禄氏,她记着先前端午家宴的时候李氏想要害她的事,闻言立马刺了李氏一句。
李氏气得柳眉倒竖,心里不知道咒骂了杨有得多少遍,面上依旧只能忍气吞声道:“或许是用掉了”
“几十筐冰,这才进夏几日,能用这么快?"年元容慢条斯理地笑笑,“便是吃冰也没有这样的吧?”
福晋亦是颔首,问李国泰:“后边这几个小太监是怎么回事?”李国泰道:“奴才去冰窖前顺便跑了一趟大厨房的庑房,找到了杨公公的屋子,这几个小太监都是他同屋的,奴才想着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便一道带了过来。来之前这小太监还带人将杨公公的被褥、柜子、床垫还有一些杂物都番了一遍,找到了一些东西。”
说完,他示意身边的小太监递上一个雕花长盒。杨有得原本还算淡然的面容顿时寸寸碎裂,咬着牙看向站在李国泰身后的小太监,他明明把这东西藏在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怎么会!等一下!莫非那银子不是他自己落在哪里,而是被人偷了?!福晋揭开盖子,里头除了几张赌坊的借据,竞还有好几张张墨迹新鲜的当票,当的都是冰鉴,一共十具,约莫八百两。“奴才还从杨公公的被褥下面翻到了这个。”李国泰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金玉葫芦,看款式就知道是后院女眷用的,上面还留了一个小巧的梨花刻纹,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李氏身上。杨有得生性爱赌这件事情李氏是知道的,想当初她一开始能拉拢杨有得为己所用,恰是因为他赌钱亏空得厉害,李氏拿自己的体己帮他补上了窟窿,这才换得此人忠心,帮她在大厨房办事。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次他居然不光赌输了钱,挪用了自己院子里的份例,还没有事先和自己通气,害得她现在还被那些小人嘲笑!福晋展开借据条:“三月欠银五十两,四月欠银八十两……五月这四百两的窟窿,你拿什么填的?”
大厨房的月银都是有定数的,杨有得虽然也算得上高位了,可一个月也不过十几两的月俸,哪里来这么多钱还债?
“还有,堂堂雍亲王府的冰鉴,什么时候竞成了能随意进出府门的玩意儿了?“福晋冷笑一声,瞥了眼李氏,“这些日子府里大小事务都仰仗李妹妹打理,连只苍蝇飞过都得经你的眼,怎么偏生这冰鉴长了腿,倒能瞒过你的火眼金睛了?”
“莫不是这冰鉴也学着那起子没眼色的奴才,会看人下菜碟了?知道在谁跟前该躲着走?”
福晋因为弘晖的缘故一直都有头疼的毛病,太医说不可多思多虑,早年间胤镇便分了一半的府务给了谢嬷嬷,后来谢嬷嬷走了,这权力就落到了李氏手里,一直到了现在。
这番话和指着李氏的鼻子骂没什么区别,她面皮顿时涨得通红,却不得不强撑体面,将矛头转向跪伏在地的杨有得:“狗奴才!我素日待你不薄,倒不知你竞有这般欺上瞒下的本事,还敢拿二格格作筏子!”她嗓音尖利,尾音却隐隐发颤。
“一个奴才,敢假借主子名义私卖府中物品,若无人撑腰,他哪来的胆子?″郭格格冷嘲热讽道。
杨有得哆嗦着身子去捡福晋掷在地上的借据,手抖得几乎捏不住纸张,后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