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似乎还泛着莹润的绿光。
郭格格心里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还是强撑起笑意道:“这对耳坠是妾身娘家带来的,一直没舍得戴,前几日见了侧福晋,觉得再适合您不过了,今日正好借花献佛。”
她从娘家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下算是出血本了,可为了自己好过些,她也实在是没法子。
青萝引着郭格格坐到绣墩上,采薇递上冰镇的酸梅汤,郭格格小啜一口,酸甜冰凉的口感让她舒爽得几乎叹息出声。
喝着喝着,她竟然差点落下泪来,把年元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
郭格格咬着唇用绢帕掩了面,年元容让一旁的宫女们都下去,只留了紫藤和青萝两人在侧。
“若不是实在熬不住了,妾身也不愿意劳烦侧福晋。”郭格格憋屈得慌,她在家中也是被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宠爱大的,心里本来就藏不住事,“只是,只是大厨房负责采买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按照原先的规矩,咱们这些做格格的夏日怎么着也能分到十五筐冰例才是,可今年夏日采买的人只送来了十筐,这十筐怎么才能熬过近两个月的热?”
郭格格手里的帕子都拧得快要变形了:“妾身派人去问,那边的人只说二格格爱吃乳糖真雪,那五筐的冰例都送去了冰窖,可二格格脾胃虚寒,根本就不能吃冰的!”
她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年元容恳切道:“这其中定然有小人作祟!”
年元容却是一副有些苦恼的模样:“府中事宜大多都是由李侧福晋管着,采买上的事情……我也不好越过她来为你做这个主。”
郭格格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年元容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是什么意思?先前看这位年侧福晋的模样分明也是个不怕事的主儿,怎么今日反倒缩手缩脚的?
她有些失望地看着年元容,只见她喝了一小口酸梅汤后朝着自己笑笑:“不过虽然我不能帮你做这个主,但府里还有人能帮你做这个主,端看你愿不愿意和我走一趟了。”
还有人能帮她做这个主?
郭格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年元容转到屏风后边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点的衣裳,领着她出了岁华院,一前一后上了轿子。
透过纱帘能看见越来越近的正院,郭格格手心慢慢沁出了细密的汗,她下意识地回头看桑枝低声道:“福晋……会为咱们做主吗?”
她从进王府起,福晋就因为大阿哥的事整日吃斋念佛,万事不管,如今年侧福晋带着她到正院去,等下该不会碰一鼻子灰吧?
桑枝心里更是没底,她只能含糊地说了句郭格格都听不清的话。
正院比岁华院要宽敞肃穆得多,廊下侍立的宫女太监更是个个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额头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也动都不动。
见年侧福晋的轿子到了,原本立在屋子外面的二等宫女葡萄快步迎上来:“年侧福晋安好,福晋正和钮祜禄格格在佛堂礼佛,容奴婢前去通报一声。”
“有劳了。”
年元容没想到今日钮祜禄格格也在,似乎自从上次端午家宴过后,福晋便对她格外照顾,除了平日里的请安能免就免外,还有那流水似的补品全都送到了钮祜禄氏的院子里去,相比较之下,耿氏那边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莫非福晋真的听了德妃的话,想把钮祜禄氏的孩子抱过来养?年元容有些纠结,不是说钮祜禄氏和耿氏是换子而养的么?
不多时,葡萄便回来引着年元容和郭格格进了正屋。
郭格格亦步亦趋地跟在年元容身后,心里没底,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年侧福晋身上,人家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让她有些羡慕,当初她得宠的时候,应当也是这样的吧。
福晋今日精神头还蛮好,坐在她边上的钮祜禄氏面色也较之前红润得多,两人坐在一道说说笑笑,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