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眼眶微红,低低应声。
年元容见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心中难免不忍:“思虑过度难免伤身伤心,大夫您能否再开点舒缓的药给她调理调理。”
钮祜禄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得到年元容一个安抚的笑容后还有些愣神。
元容确实心善,胤禛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声。
大夫依着年元容的嘱咐,按照钮祜禄氏如今的身体情况,又额外给她开了点调理身心的药汤。
“还好没出什么事,可见咱们格格福大命大,肚子里的小阿哥也是老天保佑的。”
年元容二人离开后,兰露搀扶着钮祜禄氏上了床榻,闻言她却攥紧了被角低声道:“兰袖,今日你去福晋院子里的时候是被什么人拦住了的?”
兰袖想了下,皱起眉:“似乎是院门口的小太监,眼生得很,奴婢刚走两步他就把奴婢拦了下来,说福晋已经睡下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钮祜禄氏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茫然地看着帐顶,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前两日在后花园中散步的时候听到的那两个小丫头说的话。
她们说福晋年长无子,有意在她和耿氏的孩子里挑一个抱来养,又因为满人的身份,福晋实际上是更属意于她的。
那是她日常散步都会散过去的地方,能突然叫她听到这样一番话,估计也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那如果这事是真的,今日福晋那边就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胎相不稳;如果是假的,那传这消息的人又居心何在呢?
“兰露,你去隔壁耿妹妹那边打听打听,今日正院那边给她送了什么东西。”
没一会兰露就回来了,她道:“都是阿胶、红枣之类补气血的东西。”
兰袖奇道:“可今日石榴给咱们格格送来的可是整整三盏血燕。”
石榴送来的那血燕都盛在雕花盒中,一打开就能看见那三盏血燕色如红霞,盏形完整,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一看就极其珍贵,并非凡品,绝对要比什么阿胶、红枣贵重得多。
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优待?她与福晋向来没什么交情,她却能送自己这样一份显而易见超出规格的礼,要用什么来还已经不言而喻了。
钮祜禄氏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若是能被福晋抱养,说不定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年侧福晋人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她刚刚那番关心您的模样,是不是在王爷面前特意装出来的。”兰露感慨道。
钮祜禄氏垂眸咬唇,过了一会儿道:“装或不装,我都得承她这个情……”
总归是帮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