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这样的大事应该由身为主母的福晋那边派人来通知她才是,但一直到现在正院也没有消息传来,好像压根没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果然,看着和蔼的福晋也不见得是什么省油的灯。
年元容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笑吟吟道:“我也不知道宫里有什么忌讳,该往哪里准备更是没数,若是妹妹们知道些什么,还望提点我两句。”
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下首的耿氏和钮祜禄氏,既然是打着来和她拉近关系的想法,那不得和她多说两句。
这种坐在家里就有人将攻略送上门来的好事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况且看这意思她后面进宫的次数应该还不在少数,多了解一点总归没有坏处。
“咱们位卑言轻,也没有机会进宫见过德妃娘娘,只是听先前李侧福晋进宫回来的时候和咱们提了一嘴。”钮祜禄氏柔声道,“娘娘似乎很是不喜欢人穿太浅的颜色,先前十四爷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穿了一身玉色绣蝶的衣裳进宫,被娘娘说了好大一通,连带着十四福晋都受了训斥。”
至于德妃娘娘为什么讨厌人穿浅色衣裳,其中缘由她们也不太清楚。
年元容点点头示意紫藤记下,见她如此从善如流,原本还有些提着心的耿氏暂时松了一口气,跟在钮祜禄氏后面又补充了些先前在宫里学规矩的时候听到的忌讳。
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耿氏和钮祜禄氏两人才有些倦,两人看了眼挂钟上的时辰,差不多也到了王爷进后院的点,便起身识趣地准备走人了。
“主子,这挂屏咱们放哪里?”青萝问道。
年元容摇头:“收起来吧。”
青萝还觉得有些可惜:“石榴多子,这屏风别的不说,意头倒是极好,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都有了身孕,若是主子也能沾沾喜气就好了。”
沾什么喜气?早点生孩子的喜气么?
年元容忍不住一阵恶寒,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的年氏怀孕怀得还真不少,就是生下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健康,最后全死了。
这样的喜气她可不想要。
“这挂屏有什么稀奇的?”紫藤提点青萝道,“是这红木贵重还是这绣艺精湛?咱们姑娘从前在湖广那边的时候,闺房里什么样子的屏风没有?金丝楠木的、黄花梨的,就算是紫檀的也有,苏绣湘绣蜀绣都见过,何须贪图她们这点。”
“再说了,嬷嬷们不是教过咱们,越是这种看起来没办法下黑手的东西越容易出事。就这些针线木材上面可容易钻空子了,经年累月的在那些药水里面泡着,颜色是鲜艳了,对人身子骨也不好了。”
她们家姑娘本来就体弱多病,最好是一点岔子都不能出,小心谨慎,稳妥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青萝有些羞愧,她没想那么多。
年元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们虽然今日来同我说了这么些话,看似存了帮扶投靠的心,但是说的是真是假还尚未可知。”
青萝有些苦恼:“可咱们对宫里的娘娘们也不大了解,去哪打听德妃娘娘的忌讳呢?”
“明日把董长庆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们这些内务府分派来的太监从前都是在宫里做活的,不像采薇她们内务府小选一结束就被下放到各家王府办差,对宫中一无所知。
恰好自从年元容点了他做岁华院的主管太监后没怎么用过他,正好趁这次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