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Sir?
谁?
谁他妈是路Sir?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CPU烧了。
不是过热降频,是直接熔了,化成一滩硅水,顺着主板流了一地。
他觉得自己不是社会性死亡。
而是已经死了,透透的那种。
灵魂轻飘飘地浮在教室天花板上,低头看着这出比百老汇还他妈离奇的舞台剧,主角是下面那个叫路明非的衰仔。
整个教室,安静得像是刚刚被核弹洗过一遍。
几十道目光,之前是刀子,是探照灯,现在是什么?是显微镜。
每一道目光都像带着手术刀,想把他从里到外一层层剖开,看看他骨子里到底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跑?
往哪儿跑?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依然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像一尊从梵蒂冈运来的虔诚雕像,脸上写着“我的王,请指示”。
压力。
无形的压力几乎要把空气都挤压成实体。
路明非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知道,他必须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再这么挺尸下去,他怀疑这帮黑西装会当场给他办个追悼会。
在所有人几乎凝固的呼吸中,那个几乎把头塞进桌子里的衰仔,终于动了。
他先是慢吞吞地,一寸一寸地,把自己的头从臂弯里拔了出来。
哗啦一
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太大,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划破了这片死寂。他双眼因为缺氧而布满血丝,眼神异常凶狠地扫过面前的黑衣人!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等待着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赵孟华脸上的讥笑已经彻底僵硬,像一张劣质的塑料面具。
苏晓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路明非站直了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膝盖在打颤,但他强迫自己站直,摆出一副“你们吵到我睡觉了”的不耐烦表情。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干,像是卡了一口的沙子。
“哥们儿……”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什么惊天动地的语言,又像是在回味刚才那个被无情打断的白日梦。“你们……”
所有人都觉得,下一秒,他就会说出那句“没错,就是我”的经典台词。连赵孟华的呼吸都停滞了,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路明非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脸上是那种“大哥我给你指条明路”的诚恳。
“是不是找错人了?”
教室里一片寂静,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消失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这句开场白简直是天才之作,充满了逻辑性和人文关怀。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把自己的理论阐述得更完整一些。
“你看啊,你们要找的是“路Sir’对吧?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们的普通话不太标准,把“刘’念成了「路’?”
他一脸真诚地看着为首的黑衣人,试图从对方那张酷得像石雕的脸上找出一点“原来如此”的表情。“我们学校保安室,有个刘大爷,叫刘国栋。人家以前可是当过兵的,抓翻墙的学生那叫一个快准狠,身手相当了得,绝对符合你们要找的“Sir’这个气质。你们要不去那儿问问?出门左转,操场边上那小屋就整个世界都沉默了。
赵孟华的表情,从僵硬到错愕,再到一种混杂着鄙夷和荒谬的扭曲。
徐岩岩和徐淼淼兄弟俩张着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苏晓樯扶着额头,一副“我早就该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彻底放弃了思考。
这他妈的……是什么脑回路?
该说,不愧是路明非吗?
面对这种情况,烂话也能张口就来。
“路Sir,情况危急,已经没有时间了。”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