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被捆着的手摸索着车厢壁,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木板。
她心里一动,趁着马车转弯的颠簸,用尽全力去撞那块木板。
木板应声而裂,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
许怀夕探头看去,发现马车正在沿着盘山路行驶,路边就是陡峭的山崖,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跳下去,或许还有活路。
马车转过一个急弯时,许怀夕猛地用肩膀撞向缺口,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滚了下去。
下落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黑衣人的惊呼声,还看到了山崖上掠过的一只白鸟,像极了大舅舅养的那只信鸽。
剧痛传来时,她最后想到的是许铮的脸。
舅舅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她想活着,想再回到云州,回到许家的院子里,听哥哥笑着说她骑马的样子像只野猴子。
可意识终究还是沉了下去,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崖底的水流很凉。
许怀夕是被冻醒的。
她躺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额头,像是被钝器狠狠砸过。“……”她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