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师妹可知此事缘由？”
玄音凌盈盈一礼：“师兄所言，确有此事。静寮房舍原本年久失修，山雨渗漏，弟子一时见无人居住，便暂作琴修之地。”
“既是暂借，”清衡声音不高，却带着剑鞘冷金般的清脆，“今便交还。”
玄音凌面色微僵，仍勉强笑道：“弟子即刻命人整修打扫，最迟今夜，将栖月静寮腾空，添置暖具软榻，请夫人迁居。”
清衡颔首，不再深究：“如此甚好。夫人身染虚寒，静寮环境幽净，朝南背岭，比东院更宜调养。”他转身吩咐徐执事：“派两名得力外门收拾行囊，午后西初前，护送夫人、童子与犬往静寮。”徐执事忙点头如捣蒜。
玉铃轻颤，玄音凌望向林秋，声线柔而不失清亮：“林师侄，可否借一步说话？”
院中一时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寂然。
谁都看得出玄音凌被清衡当面压制，此刻忽要“借一步”与林秋私谈，难免让人心思翻涌。玄师伯素来心气极高，昨夜疑云未解、今晨再失颜面，会不会借机寻回场子？
清衡看了林秋一眼，淡淡颔首：“但去无妨。师妹既有话问，旁人不宜随听。”
这便是默许。众弟子忙垂手退至廊下，不敢再窃语。
林秋环顾一圈，向母亲给以安定的眼神，然后垂首应声：“师伯请。”
语气温和，却并未示弱。
玄音凌扬袖引路，绕过廊角，入竹影深处的偏院游廊。
那里幽静无人，惟有风吹箬叶，细声簌簌。
她停于一株青竹前，转身抱琴在怀，眸光含着笑意，却像笼着一层冷霜。
“林师侄，”玄音凌低垂睫羽，指尖在琴徽上细细摩挲，声音幽柔却带几分歉意。
“沈师姐远行不归，我又逢大比诸务，难免矛盾俱发，言行未免失度。”
她深吸一口凉意，正色道：“此前种种，皆因我多疑。若你肯，师叔愿就此揭过，并肩为同门，再无芥蒂，可否？”
竹叶轻颤，林秋本以为玄音凌会旧事重提、再设试探，没想到迎来的竟是一声直白的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