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悄然查看面板,发现【道士】一栏的经验条赫然跃进,已近半数,不由暗自惊讶。
白日里,他在香火台前帮了一整天香客之后,那时尚只是日积月累的微润之功。
照那时的进度,【道士】一职要想升级,怕还得缓缓积攒、日久方成。
而今,竟又触发了一种增长【道士】经验的方式?
他正思索时,雷声余息未散,甬道尽头已现灯影。
十数衙役破门而入,为首那皂衣捕头横刀在胸,喝声未落,灯火便照见焦尸,神色大变:“杜爷?!”
杜烨素日与衙门往来颇密,如今暴毙蛇窟,捕头暗叫棘手。
一名差役凑到他耳边低声,禀报来龙去脉,原来是蛇斗场方才有散客报官,说有仙师降雷擒恶,惊动他们来此。
“敢问两位高人来历?此案牵连甚广,衙门需有个公据。”
捕头定了定神,抬眼见沈如晦负手而立,气度清寒,不觉心生敬惮,又见林秋在侧,内心一动,对两人来历有了几分猜测。
沈如晦没有表明身份,淡淡应声:“清理祸患,理当如此。”
她抬手指向墙边被束缚的余党:“笼中毒蛇已锁,活口在此。所涉钱账、拐骗文契或尽藏于内室木匣,尔等可自去封存。”
“主事者诱斗害命,方图突袭,被我弟子以雷法误杀,事因俱在诸人眼前。”
杜烨方图突袭,被雷法误杀?
捕头闻言,难以置信,目光去看那几名杜烨余党。
那几人俱是面如土色,对视片刻,齐刷刷叩首,声音抖得厉害:
“回……回捕头大人,杜掌柜指使我们看场取利,别的全不知情!方才见他动手,又有仙师震怒,哪里还敢上前?”
捕头冷哼一声,见他们战栗如筛,连一句推诿都挤不出,只得摇头记档:“俱作从犯,回衙细审。”
众余党被拖出时,无一人敢再抬眼望沈如晦与林秋分毫,生恐再多说一句,便要重蹈杜烨覆辙。
捕头唤来两名衙役,提灯鱼贯钻入土窑深处,把残垣后那扇半掩的木门踹开。
里头竟另有暗室,泥壁潮黑、火把熏痕尚新,角落堆着数口篾箱。
打开一看:银票、典当契据、登记花名的暗簿、被褥里卷着的私印俱在,足证多年拐骗、逼债之恶。
捕头面色铁青,抬手令差役逐件封布、盖印:“明日一早,分头抄杜烨当铺与宅邸,连根拔起,再呈禀县使。”
说罢,他回身向林秋师徒拱手,压低嗓子:“昨儿县使亲自登门,言及清微观来了一对高足,我还当是薄面场面话,不想竟是真仙行事。小人先前失敬,幸得二位雷霆手段,才留得这屋活证。”
沈如晦淡淡颔首,未多言。
捕头心下雪亮,忙又补上一句:“此案连夜草拟折子,附帐簿、赃物一并呈府,再敢私护者,与杜烨同罪。”
衙役连声称是,抱匣鸣锁。
紧接着,捕头正欲命人将那十余口蛇笼一并抬走。
哪知当抬眼瞧见里头花斑、双环、乌纹诸毒蝮正鼓首吐信,衙役们个个面露怯色,迟迟不敢近前。
林秋这时上前一步,抱拳道:“此窑阴湿,蛇性躁烈,若不分笼安置,途中失控,恐再伤人命。我出身捕蛇行,当下便可替衙门将其一一收拾妥当,只请借我钳袋藤绳,省得诸位再费手脚。”
捕头愣了愣,旋即心头一松,忙拱手回礼:“若仙师肯出力,再好不过。兄弟们,去把铁钳、蛇袋取来!”
衙役闻令飞奔,取来钩钳、蛇篓、粗麻袋一大摞。
片刻后,林秋袖口挽结,持钳探笼。
左手捻着一撮黄草粉,悄悄撒向蛇群,粉末一落,腥气被迅速压住,几条本在撞笼的毒蛇倏地低伏,警惕性被生生削去半分。
他轻轻一探,铜钳寒光一闪,精准钳住一条黑纹伏蝰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