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止住他:“街口有耳,慎言。”
“唉。”刘汉摆摆手,终是咽了口气,看见他身侧那条灰狗,神情一怔:“哎?你这狗……哪儿来的?”
“集市上买的。”林秋回道,“看它鼻子灵、性子稳,想着往后入山捕蛇,或许能帮上些忙。”
刘汉啧了一声,上下打量那灰狗几眼,道:“狗倒是好狗,眼神也不怯,可这年头狗吃的比人还金贵……你养得起么?”
林秋一笑,抬手拍了拍灰狗的脑袋,道:
“吃多少我心里有数。再说了,若能帮我多寻几条蛇,挣回几两银子,便算是赚的。”
刘汉听罢,也不多言,只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自有分寸。”
林秋点头,目送他离去,目光在灰狗与手中箭杆上停留片刻。
推门入屋,家里一片温暖气息。
雨后的潮气还未散尽,灶间火光隐约透出,几缕饭菜香气缠绕鼻尖。
“娘,我回来了。”他放下箭簇与狗绳,灰狗亦卧于门口,警觉地打量四周。
林母正弯腰理着灶前柴火,闻声转过头,见他无恙归来,面露笑意:“你总算回来了。今日屋里来了不少人。”
林秋一挑眉,换了双干净鞋:“谁来了?”
林母抬手抹了抹额前汗水,说道:“先是那郑记药铺的掌柜,信人送来了些药材,说是补虚养气的,还带了个方子,让我照着吃几日。那人还说是你托的,我也就没推。”
林秋一怔,随即轻咳一声,走至案旁看了一眼。
那药材一包包码得整齐,都是些温补不燥之品,显然是用心挑选过的。
他记得郑掌柜确曾提过要“送点补药”,但当时只当客气话听了,没曾想,这竟是真的。
“郑掌柜倒是个厚道人。”林秋轻声道,心头却隐隐浮起另一种猜测。
如今自己渐露锋芒,旁人未必无意。
林母又道:“不止郑掌柜,还有街坊几家也送了些青菜萝卜,说是你昨晚帮着抓了流民强盗,算是咱们巷口的功臣,叫我别客气。我虽推辞了几回,可那些人都硬塞,说你如今本事大了,怕你瞧不起他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揭起锅盖,里头氤氲蒸汽翻腾,正是一锅鸡汤煮得正浓。
林秋一听,眉头却微微蹙起。
街坊之情固然温热,可这等投桃报李之举,他却不大喜欢。
“我才多大本事?他们也太客气了。”
林秋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不过……娘你收了也罢,心意都已上门,再推也不是滋味。”
林母却笑吟吟地看着他:“咱家这几年哪有人送菜送米的光景?我倒觉得挺新鲜。”
“汪!汪汪汪——!”
就在此时,那灰狗低吼一声,骤然炸毛,浑身紧绷,朝屋内某个角落扑去,犬齿咬空,爪影如风,吠声如雷!
林母被惊得一跳,手里锅盖险些跌落在地:“这狗怎么回事?!”
林秋眼神一冷,几步跨前,一手猛地拽住狗绳,另一只手顺势抬起,五指如钳,卡住它脖颈后侧的压脉处。
“呜呜……”灰狗挣扎几下,却不敢反咬,身体渐渐伏低,犬目中满是惧意,尾巴夹得死死的。
林秋拽着它鼻头,逼它退回门边,沉声斥道:“够了。”
灰狗匍匐在地,身体发颤,却也不再出声。
林母这才松了口气,走近几步,仍有余悸道:“秋儿,这狗……哪来的?怎这般凶悍?”
林秋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镇上买的。”
林母走上前两步,仍有些忌惮地看着那灰狗,道:“我看你回来时牵着,还寻思是哪家小狗跟上来了。怎的好端端就叫成这样?是看见了什么?”
“镇上可不常见这等猎户犬啊,灰皮灰毛,瞧着都不大一样,就是……太凶了些。”
林秋顺着灰狗方才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