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红叶之外的任何危险源头。
看来是小少爷做噩梦的习惯性动作。难道有配备人专门等在床前哄他吗?
屠留感觉很新鲜,伸手摸了一把他已经长到齐肩的头发。
……然后在蔺红叶终于反应过来要逃走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人按住。
“唔唔唔唔唔——!”蔺红叶抗议。
“好不容易能碰到,就当图个新鲜。”屠留心情倒是不错,“之后再遇上什么事,又不行了。”
这话还算有用,蔺红叶的挣扎幅度小了很多,只是又大幅度地扭了几下头,妄图把自己转到背对她的角度。
不能接受。
他还不能接受屠留,可是现在旷野里真的好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梦中的怪物。
蔺红叶很生气,虽然脸朝下被她按着头,但依旧不改自己恼怒的表情。
他主要是生自己的气,为什么那么没原则,本来在方才就该和屠留好好理论清楚,不管怎么样,至少应该让她知道那么做的严重性……!
……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这个姿势最大的问题就是,屠留的味道能从四面八方严严实实地将他包裹,魂体的触感软软的凉凉的,像雨滴落下之前还未涨破的水面,很舒服。
很催眠。
于是蔺红叶就这么重新靠着屠留睡着了,呼吸平稳,睡得比上半夜还要香。
屠留戳了一下他的睫毛,心里盘算着香契的威力。
从前听说过,结契妻主的气味,在渴香期之外,能给道侣安神的作用,她还以为就是个场面话。
没想到这么立竿见影,准到有些玄乎。
“前面是不是马上就到裴家的地盘了?”屠留继续玩他的发梢,一边询问柳盖。
柳盖撇撇嘴,强行把自己的笑脸扭转回来,“前面是连枝镇,裴家应该会有人在。”
“水沉和旧蒲也属于裴家,只是荒郊野岭小破村,没什么人在意。”
“现在有了灵剑,我去当个捉鬼师也无妨。”
“你要在裴家的眼皮底下鬼喊捉鬼?!”饶是见过她太多离奇操作的柳盖,也有些不可置信。
屠留欲要打趣她两句,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身量,是那个从制香厂逃出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