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虽然在唤谢杳,但是视线却是紧盯着裴青衍。
谢杳提起裙角,绕开裴青衍,走到了魏渊身边,紧紧抓住了魏渊伸过来的手。
魏渊立刻反手将她拦到了自己身边,拇指安抚似的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之后才对着裴青衍微微俯身,轻声道:“殿下。”
裴青衍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心头猛地被刺痛,眯了眯眼。
他缓缓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看向魏渊地眼神充满轻蔑:“魏公子当真是医术了得。”,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魏渊额角的汗和略显凌乱的衣袍。
“殿下抬举在下了。”,魏渊不卑不亢的回答,身子却微微前移,将谢杳更严密地护在了身后。
午间魏渊才回了都尉府,就传来了消息,太子殿下来了都尉府,且指名要见他。他跟着下人到了前厅,见到裴青衍,那人端坐在主位上,一副矜贵做派,只是面上却沾了些许的疲态,看向他的目光却仿若利刃一般,微微眯着眼睛,满是探究。
“孤听闻魏家独子极擅岐黄之术。”,裴青衍勾唇轻笑,魏渊却突然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心里猛地一慌。
“孤有件事情需要魏公子帮忙。”,裴青衍抓起手中的折扇,摩挲着扇柄,语气和善:“淮陵城西有百姓突发风寒,公子既然医术了得,可愿相助?”
魏渊张了张嘴,没有作答。魏都尉坐在一旁听见太子的话本就已经乐开了花,自己这个儿子无论自己怎么劝说都不愿意考取功名,现在好不容易得了太子的赏识,这种事情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眼看着魏渊半天都没答应,立即接过话来:“犬子没什么旁的本事,也就是这点医术还能成事,殿下既然有需要,自当殚心竭虑!”
说完还对着魏渊不住地使眼色,只是还没等魏渊说话,裴青衍就先接过话来:“好!都尉一片赤诚忠心,孤自当谨记。”
“既然如此,魏公子便动身吧。”,裴青衍才刚说完,挥了挥手,殿外就出现了几个侍卫,已是恭候多时。
魏渊看向上座的人,虽然笑着,但是面色却是愈发冷冽,迫不得已俯身:“多谢殿下赏识。”
城西百姓偶感风寒这件事他早有耳闻,只是却不想竟然这般严重,裴青衍打定主意不想让他回都尉府,只派了他一个人过来。
食过晚饭魏渊还是不放心,寻了个借口偷跑了回来,只是不想,裴青衍竟然真敢夜闯都尉府。
谢杳站在魏渊身侧,拍了拍他的衣袖,想要安慰他自己无事,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魏渊抬起了手臂,将她发顶有些松散的发簪插了回去。
谢杳愣了愣,一时忘了作出反应,魏渊却已经收回了手。
裴青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勾唇冷笑道:“城西患病的百姓魏公子已经救治了?”
“已经服过药了,殿下不必担心。”,魏渊语气平稳。
“好。”,裴青衍的声音低哑:“魏渊,城西风寒未清,恐有反复,你既医术精湛,便留在那里亲自看顾吧,没有孤的命令,不得擅离半步。”
魏渊迎着他冰冷的目光,沉默了一瞬,随即躬身:“魏渊谨遵。”
他直起身子,将谢杳的手握的更紧,看向裴青衍,声音清晰而沉稳:“天色已晚,殿下若是不认得回府的路,在下即刻派人护送现在,至于昭昭……”,他忽然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谢杳:“自有魏渊照顾,不劳殿下挂心。”
裴青衍的眼眸微眯,看向谢杳:“昭昭,一月之后,归京与否,你自行决断。”,他顿了顿,目光掠过二人交合的手上,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声音压的极地:“昭昭,若是那时你不回,孤绑你回去。”
谢杳突然抬头:“殿下,我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