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才是林府之主,不来的话……父王又要说我没礼数了。”
行至前厅,烛火点得亮堂,玉春酒楼的厨子正忙着一道道上菜。
谢昭野不愧是吃喝玩乐的好手,竟将京中数得上号的大厨请了来,一桌菜式精巧,香气四溢。
裕王也被请来了,见林衔月踏入,立刻起身相邀,林衔月将主位让给他,他便邀她在一旁坐下,谢昭野也顺势坐在她身侧,一时桌案围了半圈人。
这让林衔月不适应了,无间司办起案不分昼夜,若得闲暇,她都是和绿瑶两人吃些简单的饭菜就好,二人也到乐呵自在。
她刚看向一旁候立的绿瑶,谢衡远招手说:“绿瑶姑娘也请来吧,我们王府平日也不看重这些礼数。”
谢明璃随即招手,绿瑶便伴着她坐下。
今日晚膳与裕王府一家,竟觉得热闹的紧,林衔月心中不免一热。
谢衡远率先提杯:“林侄儿为犬子之事很是操劳,前番他行事鲁莽冲撞了你,我代他向侄儿陪个不是。”
“王爷哪里的话。”林衔月刚要端起茶杯,谢昭野往她手里塞进一杯满酒的玉瓷酒盏。
他勾着唇角,眼神似是风流,笑道:“我说林大人就不要日日喝茶了,这玉春酒楼的逍遥仙最能解愁,还是说,林大人酒量不行?”
林衔月并未推拒,轻笑一声一口饮尽,酒中辛辣直冲喉咙,但却带着几分醇厚的余温。
确实是好酒,她突然想起冰嬉宴上,三皇子送给她一壶“夜里暖身”的药酒,绿瑶拿来,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盏中,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谢昭野眼神一亮,拿起精美的酒壶,眯起眼睛打量:“三皇子竟送特意你酒?”
他闻了一下,皱起眉神情微变,但他不屑道:“竟是药酒,喝不来,林大人还是自己喝吧。”
这药酒虽不似寻常佳酿入口顺滑,但有一种清苦回甘的药香。刚下肚,便感到一种奇异的暖意从腹中升腾,缓缓流至心间,心口因噬心蛊引发的疼痛顿时散了半分。
莫非三皇子送她这酒,是知道她身含蛊毒,特意送来缓解痛楚的?这倒比她寻来解毒的药方好上不少。
但不过,三皇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还未多想,谢昭野潇洒推来酒杯,而后与裕王郡主谈起过去家中趣事,多是些谢昭野的糗事,林衔月在旁听着,绿瑶忍俊不禁,颇有一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久违感。
可没想,谢昭野开始说起小时两府的旧事,提到了林衔月的名字。
谢衡远敲了一下桌面,低声提醒道:“昭野……”
他未多说,林衔月听懂了意思,道:“无妨,世子想说便说吧,我也……甚是想念。”
谢昭野看着林衔月笑了一声,又干了一杯酒,说话时,他嘴角始终扬着,语调都比平日轻快几分,慢慢的,他的脸颊染着浅浅的醺红,颇像女子颊上的两团胭脂。
可他刚提到和林衔月一起掏鸟窝,明明是一件有趣的事,两颊却突然多了两行泪。
“呜……”他哭了。
见众人盯着他,他慌忙抹了把脸,摇摇晃晃站起身。
“我去方便……” 他声音带着几分酒气,脸色比方才还红,一站起来就要倒。
“墨竹,快扶世子去,”裕王皱眉吩咐道,酒杯推与林衔月,“林侄儿莫要介意,犬子在府上就是这般无状。”
“等等……”谢昭野突然推开墨竹,吸了吸鼻,一把搂住一旁林衔月的肩膀,“林大人陪我去,我有悄悄话要和林大人说……”
林衔月本想推拒,但竟被谢昭野拉了起来,半个身子都在她身上。
“林大人行行好,就陪我去嘛……”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酒后撒娇,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林衔月吸了一口气,只好先托着他出了门。
一路上,谢昭野脚步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