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衣,身形更显瘦弱,方才在室外的夜色下并不明显,谢昭野眼神一动,往下打量林衔月的身形。
绿瑶见状立刻将掉落的大氅披回林衔月肩头,她小声解围道:“世子,先让我给大人包扎吧。”
但谢昭野捏的紧,林衔月手背血管都凸了起来。
“你问的是哪次?”
“哪次?”谢昭野一愣,“难道来的人不是一伙的?”
林衔月抬眼说:“先前来的,是皇帝的人。”
“他派人来做什么?”谢昭野不解。
林衔月道:“这婚事并非我求来的,皇帝疑心裕王,也并不完全信任我。”
谢昭野眼神一凛,又问:“那之后呢?”
“杜毅。”林衔月答。
“杜毅?”谢昭野眼眸一转,手劲一松,“叶将军的副将,你没杀他?”
林衔月抽回手转了转手腕,叹了口气说:“世子都给我下毒了,我怎么还敢乱杀人?”
绿瑶闻言一惊,脱口而出:“世子殿下您给大人下毒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谢昭野,气得声音都发颤,“您怎么能这样?”
“你说什么?”谢昭野愣住。
“我说您怎么能给我家大人下毒!”绿瑶音量又提高了一截。
谢昭野头一回被下人指责,狐疑看着绿瑶,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琢磨,一时不知怎么反驳,随即头一扬,硬邦邦道:“那又如何?你家大人死有余辜,我没取她性命已是心慈手软,还不知道放走杜毅是不是想一网打尽,林渡云,你若有什么别的计划,就等着死吧!”
“世子——”
绿瑶还想再说,林衔月抬手止住,“好了。”
她声音发虚,绿瑶回头一看,林衔月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绿瑶急忙扶住她,忍不住说:“怎么这次又没给啊!”
“什么东西没给?”谢昭野好奇,察觉到林衔月的异样凑近问,“你怎么了?”
绿瑶呛道:“还不是你下毒了!”
谢昭野皱起眉头,“你这个下人怎么回事!再说了,我这毒七日之后才毒发!你家大人就是装的!”
林衔月深呼了口气,止住喧闹:“我没什么事,把世子请到偏房歇息吧,再叫人来收拾。”
她转头看向谢昭野,提醒道:“这府外都是无间司的人,若再发生些什么,我也做不了主。”
谢昭野冷哼一声,两三下脱去身上的喜服:“算你识相,玩了一天,本世子也累了!”
他一脚踢开倒塌的圆凳,昂首挺胸,大摇大摆朝着满是孔洞的房门走去,步伐潇洒极了,却在刚准备迈出去的瞬间,脚顿在空中。
谢昭野有些后悔,外面要是还有眼线怎么办,他要是被认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可方才的氛围都到这了,再退回去是不是……
僵持片刻,他嘴角抽了抽,扭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林衔月和绿瑶,二人就这么严肃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一点提醒自己的意思。
他撇撇嘴,最终灰溜溜地走回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喜被,一把盖在头顶,又装模作样地左右一拢,捂得密不透风,这才用下颌朝绿瑶点了点,没好气地道:“你,带路。”
绿瑶皱眉叹了口气,扶着粽子一般的谢昭野出了房门,往偏房走去。
安置好谢昭野,绿瑶连忙熬了草药,林衔月喝完终于好些了,草药是这些年暗中找郎中配的偏方,噬心蛊大多人从未听说过,一直未找到解药,也仅是开了些阵痛延缓的方子。
绿瑶闷闷不乐,但依旧十分小心的帮林衔月松开裹布,又去打了热水清洗伤口。
这十年,还是多亏了绿瑶,才能瞒住女子身份。
那时绿瑶还是宫女,恰好被罚打扫幽苑。
被扔进来时,太监嫌林衔月太臭,便让十二岁的绿瑶带她去洗澡,林衔月拼命揪住自己的衣服,却还是被绿瑶扯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