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林衔月余光扫过一旁,之前断开的桌板斜倒在地,谢昭野似乎也在打它的注意。
“别动。”她低声呵斥,一手将他按回。
下一刻,箭雨来临之际,林衔月毫不犹豫地翻身一跃,利落地抄起那块桌板横挡在谢昭野身前。
谢昭野看她行云流水一套动作,连忙伸手帮忙。
他这一靠近,像是将这无间司首座拢在怀里,视线下意识落在披散的长发与背影上。
他又想起了当年。
小时谢昭野总是使坏,没事就抢林衔月发上的簪子,五六岁还好,等到林衔月也去学了林家剑法,谢昭野再想使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嘭嘭嘭!”箭矢撞击在木板上不断发出闷响,力道震的手臂有些发麻。
林渡云的眼睛似乎都没眨一下。
“看什么?”林衔月侧目冷冷问,睫毛纤细又长。
谢昭野讪讪挪开眼神。
箭雨刚停,林衔月趁着间隙准备行动,谢昭野撑起身子也想跟上,却又被她一脚踹了回去。
“躲好!”林衔月纵身破开窗户跃了出去。
“你!”谢昭野又想骂娘,但回头一看,床上地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箭矢,要不是刚才林渡云眼疾手快将他拉下来又护在前,自己可能已经变成刺猬了。
不知这新婚夜,是谁人和他想的一致,谢昭野立马跑到窗户边借着几个射开的洞口偷看。
院外,林衔月躲过迎面飞来的几支冷箭稳稳落地,绿瑶从旁边厢房里跑了出来,把怀里的流云剑抛向林衔月。
同时,拉弦弹弓声再次响起。
林衔月接过瞬间,剑光划破夜色,手中旋转出一道道银光弧线,纷至沓来的箭雨化成碎片,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像一场漫天的铁屑小雨。
叮一声,最后一枚箭头落地,林衔月轻轻嘱咐绿瑶:“去看着郡主,不要让他出来。”
绿瑶跑进房中,林衔月随即朝着对面屋顶冷声喝问:“来者何人?”
夜色下,对面屋顶站着一排黑色人影。
黑衣领头之人见这箭雨竟没能伤林首座一分一毫,犹豫一瞬,咬牙挥手道:“先撤!”
林衔月眼神一凛,脚下一踏,眨眼间落在对面屋檐上,可领头的没跑,反而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拔剑和林衔月交起了手。
剑刃相交,林衔月并未直取对方的性命,低声问道:“为何行刺?”
黑衣人冷笑一声:“林首座应当心知肚明,不为民除害,何谈忠义二字。”
“那你可知,此行必死。”林衔月反问。
“庆临帝昏庸无能,只知猜忌,佞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我一条命,死得其所!”黑衣人语气决然。
说话间,东边火把攒动,无间司显然已听到动静正赶来此处。
黑衣领头人也看到了,目光一变,立马反手将剑横在脖颈前。
林衔月眼疾手快,迅速出手夺下对方的剑,又未等他反应,伸手将面罩扯了下来。
一张略显熟悉的脸暴露在月色下,正是叶将军昔日的亲随部下,杜毅,弓法精湛,百步穿杨。
“果然是你。”林衔月低声道。
杜毅见自己已经没有寰转的余地,冷声道:“废话少说,杀了我吧。”
“这么想死?不想想你刚出生的孩儿?”
林衔月未等他多说,将右手的流云剑换至左手,对着自己的右臂猛地一划,顿时鲜血直流。
她扔回面罩,低声道:“快走,叶将军妻女我已送出城,你赶到平庄应该能追上她们。”
杜毅眼神一惊,眼中闪过犹豫,生怕是什么圈套。
“叶将军的玉符,你不认吗?”林衔月拿出那块温润如水的玉符雷霆令,微光下玉面篆刻的叶字迹依稀可见。
“怎么在你这!?”杜毅伸手抢却落了空,上下打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