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御剑往传送口飞去。其余弟子们也跟着他们御剑而行,转眼就到了波涛汹涌的南海上。只见浪涛之中凭空出现一座石桥,从他们所在位置一路向水波深处伸去。所有人从剑上跳下来,顺着石桥的方向往前走,很快就看见一座岩石崎岖的岛屿。。
这岛临海处边缘陡峭,河流湍急,中部高耸,俨然是座石山。除了李奉湛,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等抵达山顶时才发现这里是一片广阔的平原,烟雾缓绕,竹林茂密,荷花池塘、山石泉水错落其间。而在这奇景中有一大片黑瓦白墙的建筑,大门的牌匾上有四个云纹字符,一笔一画都有如流云般流动。
“这是自然玉字,是玄门专用的字符,上古经书、言契和宗门标识都用玉字书写,每一个字符都附有先天灵东。”
李奉湛向她解释。
方杳问:“什么是先天灵东?”
“就是经天道降下的杰,与之相对的是修士的烈,后者也叫做后天灵烈。”他低声解释,又道:“等回去,我找几本书来给你看,你这么聪慧,看完就明白了。”
方杳对这一途有太多疑问,自然求之不得。李奉湛知道她喜欢看书,“群玉年纪虽然小,但在藏经楼看过许多书,你想知道什么,也可以尽管去问他。”两人正说着,书院的门打开了。
两名持拂尘的道童行过礼,接引他们一行人往里走。要在书院修行的弟子被领去住宿的阁楼,而李奉湛和方香则被迎至正堂。他们一跨进门,便见里面坐着几位打扮各异,道骨仙风的男女。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男人站起身来,声音爽朗:“听闻奉湛老弟即将合契成婚,刚才我们还在说究竞是什么样的女子有这本事。看到方师妹就知道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奉湛笑着介绍,这是接引宗的鲁有功师兄。“你们男人怎么总是只看皮相?我看方师姐的面相,一定是贤良智慧之人,不然怎么能管住李师兄的性子?”
鲁有功身边是位眉眼英气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衣裙,腰间别着一支奇异的毛笔。
这是天相宗的卢守月师妹。他们与李奉湛按照入道先后排辈分,便也按照这个顺序称呼方杳。
正当这时,门口又来了位穿着白衣素袍,身形高挑的青年,长发及脚踝,用红绳堪堪拢成一束,脖颈间带着一串长长的念珠。他眉眼秀致,唇角带笑,神情带着一股温和的慈悲。还没等她多想,李奉湛便介绍,这青年姓谢,名枯兰,是大自在宗的首席弟子,修的是西方释门的流派,但与东方各宗关系都很好。谢枯兰目光落在方杏身上,定住片刻,忽然问:“可是清河崔氏的三妹妹?”
方杳一怔。
她在建康待过两天,对自己的俗世身份有了解,没想到谢枯兰认识她。谢枯兰微微一笑:“我也生于乌衣巷,只是比你要早许多时日离开。”原来他也是士族子弟。
有了这一层关系,方杳便与他亲近许多。而卢守月、鲁有功也十分热情友善,并不介意她不能修炼,聊天时也专拣她听得懂的话题说。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方香看得出李奉湛行事正派,为人仗义,他的朋友果然也如他所说,虽然性格不一,但都是十分良善的人。在正堂中坐了一会儿,方杳对玄门修行又多了不少了解。譬如当下的各个宗门,还不像现代的修仙界那样管理森严,等级明确。虽然有规模大小之分,但仍然承袭了玄门诞生之初时的习俗,各个流派的修行者聚在一起,以修道为目的相互交流,发展门徒,只为追寻大道真理。接引宗教化众生,天相门专长卜卦看相,大自在宗则追求消除苦难,各自在此基础上形成不同的修炼法门。
而像白玉京、慈悲殿之类的机构也还都不存在,所谓正邪之分也没有那么严苛。
方香端起茶杯,缓缓喝了口茶。
她还记得到现代的时候,无论是接引宗、天相门还是大自在宗,全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宗门没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