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娈讥讽,轻而易举看透他的想法。
“驸马往后不必说“视如亲生’的话了,本宫不爱听。”
李安娈绕着赵绎徽走一圈,“如果再有人说你的娃是杂种,驸马知道怎么回了吗?”
赵绎徽眼睫下垂,瞳仁侧向一边,直到李安娈站到面前,才掀起眼。
李安娈对上他的眼,眼眸微弯,“还有,母亲那边,驸马自己说去。本宫脸皮薄,不好意思解释呢。”赵绎徽脸转向一边,没有答应。
然而下一秒,那双绣花珍珠鞋碾上赵绎徽的脚背,“驸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本宫被误会?”赵绎徽抽回脚,鞋面留下个灰印子。
他道:“清者自清,公主不用在意人言。”
“本宫好面子,恐怕做不到。既然驸马不畏谣言,那就好办了。”李安娈想到好主意,出门找浅月。赵绎徽几个跨步,站在她面前,“公主要做什么?”
李安娈看他追上来,唇边轻勾,“转移谣言目标啊,只要有更刺激、更劲爆的事,便无人在意本宫那点事了。”
“怎么转移?”
“本宫去造驸马的谣。”
“造什么谣?”
“明襄驸马不能人道,为避免被世人耻笑,逼明襄公主与外男苟合,借此生子。如何?”
李安娈眉峰上扬,胡说八道。
赵绎徽脸越来越黑,后牙摩擦,“不行。”
“驸马不帮澄清,本宫只好出此下策。”
“臣,答应公主。”
李安娈满意笑起,“驸马愿意澄清,那再好不过了。”
赵绎徽霍然转身,背如青松,行走间带起衣袂。
“驸马,明日再去母亲那儿吧,晚膳快好了。”李安娈抬高声音。
赵绎徽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李安娈神情悠然,绕着院子来回走圈。
陈嬷嬷说孕期多走走有利于生产。
前些日子探查杨家,如今已经有消息。
烛光下,白纸黑字,概括了杨家的侵田罪行。
杨家不止放高利贷,还打杀村民、伪造地契强占土地,借开发荒地的名义,圈占村民的抛荒地。估计占有土地数量惊人
“杨家将这么多土地挂在寺庙名下,逃避赋税,肯定少不了官府的推波助澜。”李安娈眼眸眯起。东黎国,寺庙名下的土地可免交赋税,将土地登记在寺庙名下,需要官府的人核查同意。
这么多条人命,消失得无声无息,这当中又有谁参与进去。
赵绎徽沐浴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他眸色加深,想起前段时间那封乐水县呈上来的奏报,在他上报后,再没有消息。
他状似无意开口问:“公主在说什么,杨家逃避赋税?”
“驸马对这个感兴趣?”李安娈眼中诧异,没想到他回来那么快,她举着手中的信件问。
“臣能否一观?”
“可以。”
“公主确定?”赵绎徽以为会被拒绝,或是要先答应某些刁钻条件。
“没有驸马不能看的。”李安娈把信件塞到他手中。
李安娈想起,赵绎徽是中书舍人,也许. .. .…
她望向赵绎徽,内心估摸拉拢他的成功性。
赵绎徽没注意李安娈的举动,盯着手中的信件看,每看一句,都会刷新他的认知。
看完后,赵绎徽把信件归还李安娈。
李安娈转手把信交给浅月。
“将这封信送到母后手中。”
杨家势力错综复杂,杨元复又是中书令,轻而易举将此事按下,想必这件事难以传到父皇跟前。只能靠母后与外祖父,将此事捅到父皇前面。
“驸马看完,有什么想法?”李安娈坐下。
“杨家违反律法,肆意伤人,罪无可恕。”
“没了?”
赵绎徽不明所以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