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我抖了抖肩,一派轻松地说:“仅仅是代表着我的父母。除此之外,它什么都不代表。”
为防止他多说其他,我抢先说:“如果你想说我的家族是杀手世家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我当然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杀手沉默片刻:“这件事是彭格列对不起赫普斯家。”
我说:“这是家族的世仇,和彭格列无关。”
“……”
就算这么说,我的语气也不可避免得过于冷淡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所有看客都要求舞台上的木偶保持理智,保持客观,保持正面情绪。
然而,又怎么可能不迁怒。
——彭格列。
·
不要误会。我家和彭格列没仇。相反,我们的关系在历史上一度是坚不可摧的盟友。
户籍上的名字是朝暮雪,但我真正的姓氏应当是赫普斯。Crepus,源自拉丁语crepusculum,百年前我的祖先生活在意大利的土地上,作为拥趸之一,追随着彭格列的步伐。
相比起锐意进取的彭格列首领们,我的祖先更加倦怠,对权势地位并不狂热。后来,岁月变迁,我的祖先来到了日本,取姓氏为朝暮,虽还做些规模不小的杀手生意。但相比起在里世界中举足轻重的彭格列,已相当于隐居。
多年来,彭格列并没有和朝暮家断联,朝暮家作为彭格列在日本的触手之一,偶尔会参与到一些行动之中。
为了不让我沾染太多,父母并不在我面前提家族事业的相关。但琴子奶奶说我是小狗,就是因为我像小狗一样爱钻洞。我常常躲在各个角落里观察父母,偶然一次听到彭格列这个名字。
“如果出事了……庇护……”
“……不行……绝对不能!…彭格列…”
断断续续的句子,我已经记不太清内容了。我只是懵懂地得到一个概念:彭格列是可以相信的。可以依靠的。
错了。
并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