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信封之中,然后拿出一方小印在上面盖了一下。
熟悉的印记让张静娴的眼皮跳了跳,之前,她曾动过拿这个印记引来獬他们的念头。
“郎君,这是什么?"她明知故问。
“你是我门下的宾客,一言一行自是要打上我的印章。“他的语气平淡。“哦。"张静娴点点头,看了一眼门外。
不需要她扎针,信也写好了,她应该可以离开了吧。“慢着。”
可谢蕴依旧不准她退下,她面带疑惑地看过去时,几名沉默寡言的侍者鱼贯而入,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下了几个托盘。张静娴好奇地望了一眼,呼吸骤然停滞,一个托盘上无声地摆满了纯金的步摇珠钗等女子首饰,剩下的托盘则是各色菜肴点心和瓜果。“郎君这是?”
“你的。”
谢蕴的态度依旧很冷漠,但薄唇中吐出的两个字听起来很美妙,这些全是给她的。
宾客完成了任务的赏赐。
张静娴很高兴,没有人不喜欢珍贵的金子,她咽了咽口水,认真从托盘上挑出了两只金镯并一只金钗。
“郎君,这么多就足够了,我资历太浅,不能惹人嫉妒。"她挑的两只金镯给春儿夏儿,金钗就给舅母。
“劳烦郎君帮我寻人将书信与这些一起捎给舅父。”谢蕴垂眸看着她朝自己伸出的手,轻慢地笑了笑,“只是这些?阿娴日后莫在心中骂我不如他人大方。”
他是故意的,张静娴立刻就想到了她对蔡襄的评价,脸上微讪,讷讷说了声,“不会。”
谢蕴没说话,也没理她,只是在摆放膳食的位置坐了下来。意思不言而喻。
张静娴犹豫了片刻,坐在了他的对面,虽然已经用过了朝食,但她还能吃一止匕
大不了,暮食就不用了。
于是,她拿起了筷子和汤勺,安静地吃着合她口味的菜肴,明明谢蕴一个字未说,可她就是理解了他的未言之意。
蔡襄送给她珠钗,送给她武陵城中有名的菜肴。他亦为之。
她不想弄懂他为什么和一个蔡襄较劲,但顺着做而已,很简单也不为难的一件事,她不会惹他生气。
谢蕴向后靠了靠身体,见她吃的脸颊鼓鼓的样子,眸光微许晦暗,她凭什么轻易就揣摩到他的意思,她又凭什么如此平静坦然。本是该不悦的,然而……女子很自然地舀了一勺香辛气味十足的鱼片放在了他面前的碗中,顺便将他嫌恶的菜蔬挑了出来。做完了这个动作,她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察觉她过界了,这不是一个宾客所为。
便是关系匪浅的好友公乘越,也不会洞悉他的每一个口味,为他夹菜盛羹。这不是有意卖弄,又是什么呢?<2
张静娴像是未注意到他一直不曾移开的视线,她吃的有些撑腹,无奈将目光投向了好克化的瓜果点心。
只是一眼,她心口闷了闷。
全部是她在雅集上动过的。
“谢谢你,郎君,我吃饱了。"临走前的道谢,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脚步也略显匆忙。
这次,谢蕴任她离开没有阻拦,然后他在她转过身时平静地交代了一句话。“今夜待在房中,不要随处走动。”
“嗯。”
今夜,果然是今夜。
张静娴这么想着,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厢房,窗户开着,黄莺还在屋中没有飞出去。
下午,公乘越颇为欣喜地拿着一个卷轴找到了好友谢使君,请他鉴赏自己手中的行帖是否为前朝大书法家的真迹。
“我一人眼拙,恐出错,不若将陈郡守和子籍先生一同请来。“谢使君冷冰冰地拒绝了好友。
闻言,公乘越气量宽广地表示没有生气,并按照好友的意思,派人去请来了陈郡守和子籍先生。
“真迹,这一定是真迹!”
年事已高的子籍先生看到那副行书,激动地不得了,不停地捋着胡须强调此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