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主。你为那乞儿守了四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当初并未许下婚约,他自行离去便视作放弃,即便以后找上门也占不了理!来人,把小姐带回去,成亲之前不准再出府!”
“爹你好狠的心,就不怕别人戳我们脊梁骨吗……”
林若青被两个婆子架住咯吱窝拖走,声音渐渐远去。
昭昭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期一个高挑的身影挡住视线。
来人正是陆知衡。
今日他穿了件月牙白的长袍,外边披了件银狐披风,发带迎风飘扬,像世家出身的公子,通身一股贵气。
他肌肤白到透明,眉眼冷淡,像落了雪的白梅,整个人清冷得不可方物。
察觉到她的视线,陆知衡招了招手。
昨天陆知衡知会过她,宁宣起了个大早,精心装扮一番,特意从储物戒里挑了身桃红的长裙。
她肌肤白里透红,最是配鲜亮的颜色,与前几日的蓬头垢面相比,整个人焕然一新。
她存着让陆知衡刮目相看的心思,刻意放缓脚步,就是为了让他看得更真切。
桃粉的腰带束在腰间,更显得那把细腰盈盈一握,若不是脚上不方便,她还能走得更弱柳扶风些。
好不容易拖着跛脚到陆知衡身边,迎面遭了他一记眼刀。
“这身不好看,换了。”
宁宣犹如被人当头泼了桶冷水,真心求问道:“公子觉得什么样好看?”
陆知衡目光在院子里搜寻一番,指了指最远处垂头而立的婢女道:“那样就很好。”
宁宣看着婢女素色的衣衫,和简朴的双丫髻,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做此打扮,叫不知情的人看了,会误会我们的关系。”陆知衡直白道。
果然,立在一旁的林远宏为难地看着宁宣,似在判断她到底是陆知衡的夫人还是别的什么女子,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问候的话。
宁宣蹲身行了个礼,十分识趣道:“见过林老爷。”
然后气愤地回屋卸妆换衣裳,重新梳了双丫髻。
没了浓妆的点缀,白嫩的脸颊无一丝瑕疵,露出她原本的长相,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回再出来,陆知衡没再说什么,与林远宏攀谈起来。
林远宏先是将陆知衡感谢了一通,情到深处难免又落下几滴泪,甚至还想磕头道谢,被他制止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才说起此行的正事,宁宣跟在身后听了七七八八。
原来是林远宏的幺女生了怪病,遍访名医也无效,听说陆知衡救下被贼人拐卖的大女儿林若青,顺道请陆知衡前去诊治小女儿。
陆知衡毕竟顶着沧澜的名头,此次下山历练的目的就是救济苍生,算是顺手的事,也就应承下来。
去林府的路上,为了表示对陆知衡的敬意,宁宣作为陆知衡的婢女被分到了单独的马车。
方才闹得不愉快,不用面对陆知衡,宁宣落得清静,高高兴兴地爬上马车坐好。
谁知陆知衡也掀帘子钻了进来,十分自然地坐到正座,将宁宣挤到旁边。
宁宣愣了愣,看一眼他身上的绫罗绸缎和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不高兴的情绪从眼角溢出,直勾勾地盯着他,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个洞。
“非礼勿视。”陆知衡语气不耐,“我若你是,便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尽力讨好我。指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了你。”
“那你如何才能高兴?”
“你这般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便不高兴。”
“你!”
宁宣气结,不情愿地侧过头去。
“气性如此之大,究竟谁才是主子?你应当庆幸自己还有点用处,否则……”
陆知衡语气轻飘飘的,未说完的话落到宁宣身上却如同一计警钟。
他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他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