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首徒的恐怖实力有了进一步认识。
陆知衡津津有味地看着她挣扎,似是来了兴致,手指轻轻一抬,那道无形的屏障强势而缓慢地将她往后压,直到脊背抵住车壁,发出一声轻响。
“我没这么闲。”他眼神变得微妙,试探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宁宣梗着脖子不回答。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穿过结界捏住她的下颌,强硬地扳起她的脸,耳边传来男子低沉而强势的嗓音:“说话。”
话音刚落,下巴传来痛感,宁宣下意识挣扎,双手却被男人铁索般的大手束缚着举至头顶。
烧心的热和身体的疼痛很快摧毁她的意志,她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初……三……”
陆知衡动作一顿,迷茫片刻,看向她死死握住的东西,因力道大而在掌心留下深刻的红痕。
“簪子何处得来?”
“师傅”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宁宣凭着仅存的理智,低喘道:“……街上买的。”
“说谎。”
陆知衡骤然松开她的下巴,双手攥住她肩膀将人翻了个面,以膝抵腰,将人扣在车窗上,另一只手还按住她的头颅。
宁宣疼地呻吟一声,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喷洒在耳侧,如同蛇蝎垂首,立时汗毛倒竖,连带着那股躁意都散了几分。
他用的是凡间擒拿的功夫,将她严丝合缝地压在车窗上,耳朵与镂空雕花挤压出大片的痕迹,通过余光能看见外面两列士兵神色如常地行进,显然听不见车里的动静,更无人注视到她求助的眼神。
她如同掉入陷阱的兔子,只能任人宰割。
到了此刻宁宣才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马车变得有些不一样,既无法听到外边的动静,也感受不到山路的颠簸,像是以此为界隔绝出另一方天地。
桎梏在下巴的力道消失,宁宣猛地咳嗽几声,求饶道:“仙君饶命,我一时被色相惑了心智才会冒犯于你,求仙君赐解药,小女子保证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
“那可不行,你自有你的用处。”陆知衡长指指向窗外,低声道,“听好了。”
“什么?”
一股冲击力从车厢内爆发,像是某种解除术,四周环境声音瞬间恢复,马车突然猛烈晃动起来。
抵在腰间的腿不知不觉松了,宁宣被颠得脚下一软,失衡跌坐下去,按在脑后的手却将她推向车窗。
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击打声,像是有上百人围着车厢拍打。
诡异的拍打声还伴随着杂乱的尖叫,那叫声不像人,更像是介于动物和人之间的东西,时而尖细,时而粗壮,两者交替环绕在车厢外,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壮大。
那些“人”不满足于拍打门窗,指甲刮动木板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宁宣惊恐地闭紧双眼。
虽隔着一层门板,但那刺耳的声音太过清晰,像是有人伸出长长的指甲钻入她的耳道抓挠耳膜,她头痛欲裂,只觉被无形的恐惧死死攥住,不由连连求饶,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
陆知衡缓缓摩挲她颤抖的头颅,饶有趣味地欣赏她的表情。
女子蜷缩在角落,像只应激的刺猬,弱小又可怜。
“告诉我簪子的由来,你就不用痛苦了。”
他语气温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宁宣双眼发红,骤惊之下肌肤呈现出病态的白,因太过害怕,牙齿将下唇咬出斑斑血迹,看起来像极了山中的女妖,在昏暗的车厢中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她舔了舔齿间的咸腥味,一想到师傅,泪水如洪水开闸,很快淹没下半张脸。
她真的要死了,等任务完成后再向师傅请罪吧。
如是想着,宁宣颤声道:
“……好,我说,是一个男人给我的。”
“很好。”
陆知衡蹲身与她平视,将混乱中掉落在地的玉簪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