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尝错。
皇后被噎了一噎,厌烦地搓了下手指,上面全是糕点的粉屑,锦玉见状,便去吩咐人端水来。
浮翠靠到皇后边上道:“是这么个理儿,主子何等的金口玉舌,对其中差别必定敏锐,再说非是术业专攻之人,岂能糊弄主子,您要是真喜欢吃,不若奴婢就去群玉殿问薛嫔再讨些来?难得您肯抬举她。”
锦玉在不远处听得差点气得背过去。又来个和吴嫔一样的马屁精,还专门趁虚而入、钻她空子!
“行了,又不是多金贵的东西,显得本宫多稀罕似的。”皇后脸色好转了些许,“对了,回头把那尊料子送到库房去,让他们去问问内侍省的人,能不能补救,若是不能,就丢了罢。”
“是。”
锦玉也不是不知道,娘娘之所以轻巧揭过了此事,多半是因为陛下昨日的话多少有些威慑的效力,这时候不好太过明着磋磨人,顺着台阶便下来了。
可她就是气不过,在水盆里打湿了巾子,便趁着给娘娘擦手的时机,把浮翠挤到了一边。
陆嬷嬷恭身退出殿外。
看到青簪,犹疑了下,最终只对人点了点头:“这次多谢你。”
便示意她可以走了。
青簪道:“奴婢是为了自己。”
怎么想都知道,皇后必定不会让她轻易就能交差。没有了可容对照的样本,再加上陛下昨日的话,皇后只要不是太闲,兴许不会再抓着不放。
回去后,青簪先抽空去把那瓶金疮药交给了绿岫。
太极殿中。
徐得鹿慢腾腾走了进来。
他自是记得同青簪说过一嘴,若有事找绿岫转达就行。但委实没想到,人第一次找来,竟就是为着退还陛下让他们送去的东西。
拿着这瓶烫手的金疮药,他都不知如何开口对殿内的天子开口了。
皱着眉试探道:“陛下……”
萧放抬头瞥了眼,看见他手中之物,还有什么不懂。
淡声道:“让她自己来还。”
“是。”徐得鹿如蒙大赦,忙要出去叫人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带回。
却又忽听皇帝道:“慢着。”
*
紫泉殿中。
眼看要进入五月毒月,太后这两日都有些轻微地开始苦夏了。偏生如今年岁见长,不敢早早贪凉减衣。
正嫌没胃口,杨美人遣人送来的枸杞鸡丝粥都只摆在一边。却听说薛嫔的人过来了,说是送了凉糕来。
进来的宫人伶俐地道:“几位娘娘那儿昨日主子都送了,不过主子说了,给太后娘娘您的却要格外仔细些,里头特地加了一味开胃的酸枣。眼下还没真正入夏,若用冰鉴来冰,又恐伤了脾胃,这才在井水里冻了一夜,今早上才送过来。”
整盒吊在井水里冻了一夜,既锁住了鲜味,吃着自也更加清凉。
太后嗅着确是有些口舌生津,抬眼看向人:“点心点心,点的正是心。你们主子这回是有心了。倒也有些日子不见她,她吃穿用度上可都还好?”
宫人道:“主子说了,她一切都好,若您问起,还请您切勿记挂。”
既不是因为处境艰难而卖殷勤来的,太后脸上的笑就实了两分:“倒是哀家老糊涂了,还能送糕点来孝敬哀家,过得自不会太差。”
宫人走后,连嬷嬷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薛嫔倒是可惜了,心性是个好的。当初明昭仪怀的是头一胎,陛下难免紧张些。”
大梁的贵女们都精擅马术,当时东宫的几位侧妃时常一起击鞠。今上那时还是太子,偶尔也会加入。薛嫔出身小户,自是没条件接触这些,所以特地向明昭仪请教打马球之术。那次,明昭仪演示过后却是一阵腹痛,太医看过,才知是已有了月余的身孕。
当时薛嫔本想在明昭仪身边守着,陛下却对人斥了一声:“出去。”
任谁都听得出陛下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