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从迷乱中清醒。
她再也忍不住了,喘着气斥责他:“你我做着这样的事,再互称兄妹不觉得肮脏么?”
容濯弓身,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不觉得。因为夫君和兄长两个身份我都舍不得拱手让人。”
夫妻之实已有,她也已无法从内心深处将他视为兄长,但只是要个兄长的虚名,不过分吧?
她死活不开口,但容濯无比耐心,他好像知晓她所有的弱点,稍一撩拨她就出了声,羞耻与愉悦并存,灼玉越发嘴硬,咬着牙:“若殿下非要的话,臣女可以唤您任何称呼。但……绝不会再唤您兄长,哪怕是半句!”容濯心中被她的话剜出空洞,越发用力地扣紧她。罢了,他原本也不是想当她的兄长。真正一心想做兄长的人是不会这样把自己妹妹按在下方的。
红烛摇曳,长烛尽没,红烛底部凌乱堆叠烛泪,容濯替她收拾好一切后回了官驿,灼玉趴在榻上,脸深埋入枕头,陷入懊悔与茫然。“翁主!"祝安在外通传,“玥翁主似已不在安阳侯府!”灼玉忙起身:“仔细说。”
祝安道:“这几日属下派人盯着侯府,但已两日未见玥翁主出门,听说一直在房中照顾世子兼之害喜厉害,这才不出房门。”灼玉不放心。
她去了安阳侯府一趟。
傅宁虽生死未卜,但好在吊着一口气,如今儿媳又有了身孕,定陶翁主稍得宽慰,不复日前刻薄,对灼玉亦和颜悦色:“翁主不必担忧,阿玥一切安好。”灼玉说想见见她。
定陶翁主派人通传,容玥身边的贴身侍婢过来了,面露为难道:“翁主说,她暂时不想见到灼玉翁主,让翁主回去吧。”定陶翁主见灼玉仍是犹豫,面露不悦:“翁主难道是怕我对阿玥不利?可她是我儿妇,又怀着我孙儿,吾岂会对她不利?我已加派暗卫护着她,她亦不会随意外出。翁主若是怀疑的话,不妨让你这侍婢过去见一见玥翁主便知晓了。”她指向灼玉身边的阿莺,灼玉便道:“阿莺,你去看看。”阿莺很快回来:“玥翁主的确在侯府,害喜得厉害正歇着呢,听闻翁主过来不大高兴。”
人在就好,灼玉再三确认侯府中只有定陶翁主知晓容玥有孕且消息绝不会外泄,便离了侯府。
而定陶翁主目送他们离去,亦登车去了梁国王宫。梁王看着女儿呈上的账册,眉头渐紧:“这从何得来?”定陶翁主说:“一商贾所给。他称发觉有人在查定陶漕运,似乎是皇太子的人,便拦下这份证据。”
梁王看着这账册,警惕道:“他为何给你证据?”定陶翁主迟疑了下:“他们说……想与梁国共御盗匪。”“荒唐!"梁王如何听不出盗匪隐喻的是朝廷,“这是让我与朝廷作对!寡人何曾私下为田党在定陶大开水路?即便有,也是底下小吏所为,届时交由朝廷惩处便是!”
可定陶翁主依旧担忧。
“皇太子在东平陵时,曾用一份假证据诱齐国三公子犯下不敬储君之过,齐王为了功过相抵,忍痛分出盐铁治理权。女儿怕皇太子查到这份证据,届时小题大做。”
梁王面色不由沉重。
近日皇太子隐晦的敲打暗示的确让他如乌云压顶。“那商贾的东家是何人?”
定陶翁主犹豫道:“那东家来自吴楚之地,家中产盐铁,产业丰厚,因而唯恐怀璧其罪。”
梁王听出这暗示的是吴国,诧然:“吴国为何在此时拉拢寡人?之前灼玉翁主与公子顷的婚事也莫名其妙就解了,莫非两件事有关联?”定陶翁主谨慎地压低声:“皇太子与灼玉翁主有私情,要挟吴国解了婚约!那日玥翁主与灼玉翁主争执曾偶然提过,被女儿听到了。”其实不是她听到的,是有人暗中偷听并传给了她。“难怪皇太子如此宠爱那个丫头!"梁王大为震撼,“他们虽非亲兄妹,但也当了数年兄妹,私下竟做出这等事,这简直是荒唐!”定陶翁主又道:“是啊。刺客定是查知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