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明了仗着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先待在水里。但灼玉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与他共处水中的每一息都很漫长,又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她倒不是怕他吃亏,而是不想他误以为她喜欢看他。灼玉干脆背过身。这池子虽不小,但因为两人泡着同一池水,裹着她身体每一处的水也曾裹着容濯的身子,到过他身体隐密之处的水也同样会抵达她每寸肌肤。池水将他们连在一起,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交吻还暖昧。兄妹二人竞以这样隐密的方式间接亲昵着。灼玉浑身紧绷,羞耻得一个呼吸一个呼吸地算着时刻。
池水动荡,她身子随着一下一下晃动的水波微颤,一切落在容濯眼里,他轻询道:“妹妹?”
他一出声更提醒了灼玉她正和兄长泡着同一池水的事,不想被他看出她又在想歪了,灼玉胡乱找着借口:“我没事,就是刚刚踩空了还惊魂未定……你能别再问么?”
她的声音因紧张微颤。
容濯沉默一瞬。
身后水波荡漾,他朝她挪近一些,将她揽入怀中。“你一一”
灼玉恼怒挣了挣,然而没有她担心的冒犯,容濯只是温柔抱着她,掌心抚着她的后背,声音充满怜惜:"抱歉,是阿兄忘了你怕水。”灼玉因他的话微微怔住。
他话里压不住的内疚和怜惜不似作假,原本她只是随口扯了个理由,可他竞然想到她落水的事。
她的确怕水,但还不至于到连泡温泉都要怕的地步。可见容濯的担忧趋于病态。
灼玉的怔愣让容濯越发认为她是怕,更温柔地安抚。“别怕,有阿兄在。”
异乎寻常的温柔让灼玉恍惚更甚,她落水那几日他种种古怪行径还记忆犹新,她忽然有了个猜测一一
难不成是她险些落水溺亡的事加深了他对她的偏执?她失神地想了会,一回过神才发现他们上身紧紧贴在一块。几层湿衣形同不存在,他们各自的轮廓都无比鲜明,灼玉难为情地别过脸,但阿兄近乎病态的怜惜让她不再像片刻前那样尖锐。她轻道:“阿兄,我想上去。”
久违的依赖口吻叫容濯恍然一瞬,无条件听从了她。“好。”
他抱着她到了他殿中,
灼玉衣裙也刚送来,她心很乱,匆匆换好打算离开。容濯却拉住她的手:“妹妹。”
兄妹对峙的氛围不觉已淡了,灼玉回过身:“怎么了?”容濯对她有些异样的不舍:“明日我需先离开行宫,今夜留下么?“他补道:“只是睡觉,不做别的。”
他流露出的不舍与紧张让灼玉无法厉色斥驳他,但留下绝不可能,她打理着自己的衣裙。
“再过几日我不也回去了?行宫人多眼杂,何必急于一时。”容濯替她扶好发簪:“阿蓁不若随我一道回宫去?”灼玉戒备地回身斜睨他。
“为何?”
他微笑着道:“妹妹一贯不老实,孤不放心你留在行宫。”灼玉心虚地转过头,头也不回地离去,撂下一句话:“我不会乖乖听你的话,你若是不放心怕我跑了,便把我绑了带回去,届时可别怪我宣扬太子强夺妨妹的逸闻。”
她虽还抵触,已软化许多,容濯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他笑笑,最终放妹妹溜走。
翌日容濯离了行宫,留下几个暗卫,名为庇护实为监视。灼玉则在他走后再次见到皇后,皇后思及心知若是光明正大地召翁主回邯郸恐会遭容濯留下的人阻拦,只能先把灼玉送走,过后再传信告诉他。人一旦回了邯郸,太子再想如何便需掂量掂量身份。皇后嘱咐灼玉:“长安城中有太多太子的人,阿蓁直接从行宫离开吧,我会派精锐护送你,你的仆婢和随从晚一日上路,等到赵国境内一切尘埃落定,届时两方人就可汇合。”
灼玉由衷谢过皇后,颇知分寸地道:“回赵后我会给殿下去信言明离京是我意愿,不让殿下误解您。”
随后灼玉换上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