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山只有三条路,一是被慢慢消耗而亡。二是下山拼一波,被全歼。三是放弃老弱,入深山,走险径,运气好的话能活着离开伍仁县。
安昕边吃边问道:“新兵训练如何?弓兵营可有汇报?”
“今早,张谦进城一趟,说新兵正在练习站桩、列队,背军规。原先老兵之中,选拔了一批队官、哨官,这几天就会形成名单送来,等大人定夺。”
张良回答说道。
“嗯,这些基层军官的介绍,要详尽,名单上内容,魏叔夜、张谦他们几个营官都要签名作保!”安昕嘱咐说道。
对于枪杆子,他一向握的很紧:“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届时营兵轮值,以“总’为单位,轮番放假探亲。
不要让他们空着手回去,每人发一匹青天布,再去采一些米、面、油、肉发下去。不要吝啬,要买好的。”
“是!”
张良点头应道。
吃过饭后,他就离开了县衙,趁着休沐日,带了户房的一个书办,去县里的肉铺、粮油铺看看行市。“对联多少钱?”
“5文钱一副,你要几副?”
“俺要两幅对联,俺不识字,你给俺读读这一副春联。”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好好好,俺就要这幅。”
街上,已经多了过年的气氛。
不少落魄文人出来在路边摆摊写春联,借着这个时间,一副春联就能卖到几文钱,换上一两斤米。也有摆摊卖鞭炮、红灯笼的,街上的小孩子欢快的追逐嬉戏,眼巴巴的瞧着路边的糖果向父母央求。路过城隍庙的时候,那高高的戏台上,柳家班老生正抚须怒指跪地的恶霸,念白一句:“本官造得“青天布’,一梭一杼为民谋!冻煞饿煞寻常事,岂容尔等断生路?
一今日铁索寒光透,先打豺狼后斩愁!”
后面和声念白:“咦一一呀!青天布暖万民心,恶霸刀下现原形!”
台下观众看到这里,顿时热泪盈眶,纷纷激动起身,举起双手高声欢呼。
武馆,已经被彻底打上了“反派恶霸”的标签,在百姓的声声唾弃中,被钉在了伍仁县历史的耻辱柱上。
转过街去,路过春风楼的时候,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春风得意楼还被贴着封条。
只有零星几个老客,站在门口唏嘘不已,只盼春风楼何时开门复业,老相好何时能再相会。这时,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抬着一个担架从后院小门中走了出来,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一个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