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去修车铺问问,看是补胎,还是直接换新的…”
“这奶糖带回去给两个小家伙解馋。”
褚卫国说着,又往堂哥衣兜里塞了包糖。
脑子里,要养狗的想法更加坚定。
与此同时。
对面贰大爷家。
刘海中被褚卫国刚才那一嗓子,给吵醒了。
开了灯,披着棉衣坐在炕上。
哈了口气在窗玻璃上,用衣袖擦了擦。
这才看清楚,褚家两兄弟正蹲在自行车前捣鼓着。
再结合褚卫国骂娘的样子,一琢磨就明白了。
八成是车胎让人给扎了。
嘿,这可有热闹瞧啦。
“老头子,这天还没亮呢,咋就起了?”
贰大妈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灯光晃的睁不开眼。
“褚大勺子那车被人扎了,正搁院里骂娘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手欠的。”
刘海中干脆也不睡了。
摸索着穿好衣衫,人就下了炕。
“就他爱嗨瑟,买个自行车就差在院里敲锣打鼓。”
“人家瞧着心里不痛快,可不就要扎他车胎出口气嘛。”
贰大妈见有好戏看,一转辘也起了。
听了这消息,心里还隐隐有些痛快。
“骂也没用。”
“谁还能自己跳出来承认?”
刘海中脸也没洗,口也没漱。
倒了二两左右的白酒,抓了把花生。
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对了,老大说对象那事,要不要缓缓?”
“我怕人姑娘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到时候再黄咯”
贰大妈坐在炕沿,用木梳梳着头发。
“早就约好的时间,突然变卦,人家就不会找人打听?”
“反倒容易让人多想。”
“这事能不能成,还要看老大自己的造化。”
刘海中喝完酒,又开始点烟。
最近也不知为啥,烟瘾越来越大。
以前每天抽半包,现在至少得一包。
他都在想,平时搁家里的时候,要不要换卷烟抽。
多少也能省点钱出来。
年底前如果能把老大的婚事谈妥。
等定了日子,又要操办酒席。
想到这,刘海中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那我今儿再找媒人说说,日子就定在腊月一号。”
贰大妈说着,又去把她的存钱箱拿了出来。
开了锁。
将钱箱里所剩不多的钱票又数了一遍。
刘海中见状,抽着脖子往外屋瞅了几眼。
确定几个儿子还在睡着。
这才压低声音问老伴道:“家里藏的那几幅旧画,回头你找出来,我抽个空拿去信托商店问问,看看能换多少钱。”
五六年三大改造后。
以前私营的古玩店和旧货商行。
都改造成国营信托商店了。
也是民间旧物交易的唯一合法渠道。
“知道了。”
贰大妈对此并不反对。
上回为了评级的事,贰大爷就动过卖字画的心思。
不过当时家里还有点积蓄。
想着这字画越久可能越值钱。
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事最好不要让他们几个知道,省的出去到处胡咧咧。”
“你也是,管好自己的嘴!”
刘海中没好气的瞪了贰大妈一眼。
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完。
见天色已经蒙蒙亮。
便端着脸盘,拿了牙刷毛巾去院里洗漱。
贰大妈没敢回话。
只闷声哼了一句。
然后就到灶房烧火做饭去了。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
刘光齐顶着一对黑眼圈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