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啦,旦夕祸福,还真难料!
老两口正说着话。
就听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刘海中透过窗户打眼一瞧。
原来是褚卫国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东子哥,啥时候来的?”
二食堂的试菜宴结束后。
姚主任又拉着他和刘建设,在办公室开了个短会。
然后就给他放了半天假。
褚卫国也是累够呛,出了二食堂,就直接骑车回来了。
刚到后院,就见屋门口坐着个人。
仔细瞅了瞅,这才认出是堂哥褚卫东。
“也没多久,一小会。”
“来城里办点事,爷让我给你捎点土特产来。”
褚卫东起身,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
指着脚边的麻袋咧嘴笑道。
“咱进屋说,外面冷。”
褚卫国说着,把车往院里随手一停。
忙掏钥匙开了锁。
推开门,转身就要去搬地上的麻袋。
结果褚卫东单手一提。
看着鼓鼓媛婊的麻袋。
在他手里就跟拎纸片似的轻松。
“这屋子瞧着比上回来利索不少。”
“门帘儿也换了新的,还买了车…”
“六子,老实跟哥说,是不是谈对象了?”
褚卫东解下斗笠,甩掉上面的水渍。
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
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些都是请院里邻居帮忙弄的。”
“以前那些旧的味道太冲,晚上睡觉还有虱子咬人。”
褚卫国指着新换的褥子和被面打趣。
其实老褚家几个堂兄弟,小时候处的都不错。
自己要是真的谈了对象,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肯定也要带回老家让爷奶瞧瞧的。
只是他跟丁秋楠现在也没到那步。
说那些还为时过早。
“上次你回去,我到你嫂子家送节礼去了,也没碰着面。”
“虎妞那丫头现在成天就拿着你送的弹珠,跟村里小孩炫耀。”
褚卫东用火筷子撑开煤炉盖,伸手烤火。
顺便从兜里掏出两个煮熟的土豆,搁在炉边烤热。
这城里条件是比乡下强不少。
睡觉有火炕,煮饭有灶台。
这堂屋还搁个煤炉子。
平时烧个水,煮个面啥的倒也方便!
“爷奶身体都好吧?”
褚卫国去了趟灶房,回来时手里却多了瓶二锅头。
拧开后,直接往搪瓷杯里倒了半瓶进去。
随即递到堂哥手里。
“家里都挺好的,前几天跟我爸进山,打了头獐子。”
“爷让我卸了条后腿给你送来。”
“我怕院里人多口杂,太扎眼,用白薯压着呢。”
褚卫东喝了口白酒,感觉身上暖和多了。
抬脚往麻袋上踢了踢。
“一只獐子才多少肉,家里人口多,干啥还给我送条后腿…”
“家里地窖挖的咋样啦?”
褚卫国走到窗户前,朝院里看了看。
随即把帘子放了下来。
这才转身蹲在麻袋边,把口子上系着的草绳解开。
从里面掏出一条冻的硬邦邦的獐子腿。
外皮的皮毛都是处理干净的。
“收起来,别叫人看见咯。”
“地窖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今儿已经开始夯土。”
“我这趟进城,就是去鸽市卖獐子肉,换几口锅回去。”
“现在农闲,公社食堂每天就供两顿,那粥稀的跟泔水似的。”
“家里那口破锅太旧了…”
说起公社食堂,褚卫东不由皱了眉毛。
现在周边不少地方开始粮荒。
南台公社库房里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