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只听到一连几声的哀嚎,在空荡荡的山林间回响,此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都死了吗?】
盛苒好奇地从他的羽翼后探出脑袋。
本就元气大伤的黑衣兽人们已经成了一堆尸体。
凌瑞迅速扫一眼:“还逃了一个,我去追!”
“小爷倒是要问问,他们是谁家的走狗!”
他还带着伤,盛苒却叫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瑞离开。
一时间只剩她和渡鸦两人。
想到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个性,盛苒急急地抓住他的手,赶紧把人扣住。
渡鸦黑压压的眼眸看过来,平静地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主人。”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盛苒不悦地皱了下眉。
渡鸦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微表情,不知道哪里又惹了盛苒不高兴。
他想把手抽出来,离开她的视线,可盛苒又开始在他手心里写字。
好痒。
渡鸦很不适应,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动。
若是不听话,就要被她取出第二根骨头。
[不要再叫我这个称呼。]
[谢谢你刚才相助。]
看清她所写,渡鸦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良久没有给出反应。
盛苒不明所以地在他眼前挥手,试图让他回神。
“不是我。”渡鸦意外地吐出几个字。
盛苒歪了下脑袋,没听懂。
“我还没出手,他们就死了。”
“刚才不是我杀了他们。”
很久没和人说过话,渡鸦表达有些吃力,只能说些短句。
他知道盛苒还是没理解,干脆就不再说了。
因为他现在也没搞清楚状况。
他的羽毛并没有染上任何一个刺客的血。
有人先于他发动攻击,并且在悄无声息地状态下斩杀了所有人。
渡鸦能确定,出手的是个有形之物,甚至也是个兽人。
他的异能很强大,是空间系。
或许凌瑞现在去追的那个刺客也并非逃走,而是被卷到了空间里。
这一切渡鸦都懒得说。
这个家的大多事情都与他无关。
他只负责当好盛苒的一条狗。
“这山里有煞气。”渡鸦沉着眉眼,极不情愿地帮盛苒拿起背篓,“得早些离开。”
此刻的他,对裴啸行的消失、凌瑞的离开非常不满。
若有任何一人在场,就没他什么事了。
“主人,”他刚一抬步又停下,抿唇思忖片刻,朝树梢扬了扬下巴,“还是叫它们送你回去吧。”
盛苒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竟然又是一群鸟。
像是知道到自己正在被提及,它们兴奋地扑腾起翅膀,在渡鸦身边转来转去,仿佛随时等待差遣。
盛苒:……
她再也不想被空运了。
不顾雄兽的抗拒,盛苒继续捧着他的手写字。
[就这么讨厌和我独处?]
渡鸦那双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乍一看有些吓人。
“您不也是吗?”
“您说,我的兽形丑,晦气,不准我白天出现,碍您的眼。”
他一边说,一边生硬地从她手中抽出。
无疑是在拒绝交流。
不过好在也是愿意陪她一起回去。
盛苒无声叹气,跟上前。
谁都没有注意。
在两人身后,刚才被盛苒血迹滴过的枯草泛起绿色的光。
隐隐有新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