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依旧将他透明人的行事风格贯彻到底。
刚进家门便消失,盛苒一转身,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她失落地垂下眼睫,心里还有好多事情没问。
不仅是他,裴啸行也不知去向。
盛苒内心有些不安,在屋内转了一圈,才看到他留下的字条。
[妻主,啸行身体不适,暂别几日。]
和本人性格一样,他的字迹端方,笔力沉劲,横平竖直间透着无声的可靠。
盛苒却无法安心,连忙召唤系统。
【他身体不好,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另一道声音却从身后传来,答道:“临近月圆之夜,他的精神力就不太稳定。”
凌瑞带着一身伤进门,盛苒上前帮忙扶住。
[要紧吗?]
“他们狼族的事,我怎么知道。”凌瑞龇牙咧嘴地靠在石床,“不过他已是高阶兽人,当然不能和外面那些容易狂化的野兽比。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哪个狼兽会因为月圆之夜受伤。”
盛苒静静地看着他,无奈补充。
[我是问你——这些伤,要紧吗?]
写字本就是一种低效的交流方式,却因载体是指尖与手心,一切的距离都被拉进了。
凌瑞愣了半晌,像是被某种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一下。
妻主在关心他?
刚才的生死之战无形地改变了很多东西。
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不复存在,谁也没提那筐背篓的事。
凌瑞心底甚至荡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可以仰仗刚才的功劳,坦诚地告诉盛苒,他现在很疼。
被流放之后,凌瑞的生活质量陡然下降,又被实打实囚禁过一个月,战斗力不复从前。
此刻的他受重伤,兽耳、尾巴和毛茸茸的爪子全出来了,眼看着就要恢复到兽形。
但还是嘴硬:“不、不碍事,不疼。”
凌瑞不敢让盛苒给他治疗。
的确很舒服、很有效,但盛苒太香,他担心自己又说出什么丢脸的话。
盛苒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还在顾虑什么。
她都没生气了,他反倒还别扭上。
压根没管他的回答,盛苒从院中随手拔下点草,直接捣碎为他上药。
凌瑞发现,这次的野草和上次的不同。
看来盛苒真有特殊体质,针对的还不是某种特定品种,而且所有草类?
——又或者更加宽泛,所有植物?
这个想法一出,凌瑞便吓了一跳。
真有这么神吗,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能力。
为了避免发生上次那种情况,凌瑞一直在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今日刺客来自中心城,他们用的武器都带着鬼面阁的毒,会让人腐烂全身而亡。”
“好在妻主体质特殊,没能让他们得手。”
“可惜没追上那个活口,不然我一定问出,背后到底是谁指使!”
盛苒沮丧地点头,她继承的记忆也不清晰,根本不知道原主在中心城到底多少仇家。
不惜大老远要她的命,这得多恨!
【若真是如此,以后在章尾的生活岂不是安宁不了?】
“妻主别担心,”凌瑞生疏地安慰着,“部落内部还是很安全的,今日进了山,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更何况……还有我们几个护在您身边。”
章尾部落位因山得名,却仅仅只是其山脚下的一小块地。
这里仍受中心城统治,有最基础的秩序与和平。
山上的情况便复杂多了。
理性管理山间生灵的神已沉睡多年,使得整座山的能量都很混乱。
盛苒似懂非懂点头,难怪渡鸦说“有煞气”。
给凌瑞上完药,她顺带处理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伤。
不知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