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之下,舅妈喊着民宿的客人帮忙送去了医院。
检查拍片是轻度压缩性骨折,但好歹是没有伤到脏器。医生大骂他们不上心,要是骨折戳到了内脏,这会儿已经出大事了。家里人都后怕不已。
舅舅观察了一夜,又被挪回来卧床修养,他听着舅妈哭哭啼啼,就一直插科打诨:"哪有什么事?这不是好端端的。”“还得是多亏了楼上的周先生,“舅妈不理他吹牛,“他有急救经验,知道不能乱动,帮喊了救护车担架抬过去的。”
中午时候,舅妈做饭蒸出了一些点心,喊路意浓帮送上楼去,感谢人家。她端着瓷碟,敲了敲房门,并没有人应声,往二楼平台走了两步,看到一位穿着板正短袖衬衫的中年男人在背对着喝茶。“周先生吗?“她开口。
对方回头,看到她。
路意浓把瓷碟端到他手边放下,介绍说:“这是我舅妈自己蒸的米糕,请您尝尝。非常感谢您那天帮忙。”
“没事,“对方开口,“只是顺便搭把手。”肢体反馈早于意识,她的后脊倏然一凉。
路意浓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到那个容貌平平的男人的脸。那时躺在王家谨汽车后座,被外套蒙着脸一动不敢动,所有的观感集中于对外部的听觉。
极有特色男性播音腔从窗外传进来。
一一这是怎么搞的?
一一那你忙着,注意安全。
她记得王家谨当时喊:周叔。
周强也看着她,笑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她挪开了眼神。
周强笑了笑:“哦,看你的眼睛,以为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