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容愣了一瞬,目光落在床单上的痕迹时,脸颊隐隐约约的发烫。
她怎么会是这个时候,还有………他都看到了。
随即她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一动不敢动了,堪称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
她贝齿紧咬,忍住小腹下面缓缓涌出的热流,丝丝缕缕的痛楚也开始绞着她。
崔令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嗫嚅着请他回避。
庾珩瞧着她忍痛的神情,眼神讳莫如深,他没应声,只是仍就着这样一个姿势走到一旁坐下,且把门外的白芍唤了进来:“去把床榻收拾干净。”
白芍看见床上的痕迹,转眼又瞧见两个人亲密相贴的姿势,阿姐又羞又恼的神情,不仅眼皮一跳,脑海里更是嗡的一声。
“你……你这个宵小!你怎么能这么趁人之危。”
庾珩挑了挑眉,也不去同那婢女计较,只是轻轻抬了抬腿,将膝盖上坐着的人抬高又落下:“她说我趁人之危?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崔令容被他这坏心的动作惊到,原本握住他衣角的手更是向上扶住了他的腰。
她稳住身子后忍住想要狠狠掐他一把的念头,极快的将手撤走:“郎主,可否……可否先让我下来?白芍不知道我的月事来了,她年纪小不懂事,误会了郎主,我替她向郎主赔罪。”
白芍这时才知道是怎样一回事,闹了个大红脸,等细细回忆起刚才自己骂过的话时后脊不禁又一阵发凉,脸色也慢慢的白了下去。
不能因为自己牵连到阿姐,她忙跪了下去,连声告罪。
庾珩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指节上的玉扳指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的声音夹杂在其间,沉闷中又显冷冽:“崔令容,如今你身边的一个奴婢都敢出言冒犯,你这个主子又是何心思?”
“想必平时没少在心里骂我。”
崔令容呼吸一滞,多多少少有几分被猜透心思的心虚,她抬眼迅速的瞟了他一眼,意外的见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就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和自己计较。
她极快的将脸上的神情收敛好,还恰到好处的做出了一两分吃惊的表情:“怎会如此?!我对郎主的用心都是昭然若揭的,前些日子我起早贪黑的为郎主做吃食,手上还烫了几个泡,这些天又将郎主的起居室收拾的干净舒坦,除郎主外,我再也没有对别的男子如此好过了。”
她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何况她本来也就如此做了,不知道哪句话打动了庾珩,他嘴角那抹的调笑倒是真真切切的多了几分欢愉。
“手如何了?”他抬起她的手,带着粗粝茧子的指腹滑过她的手心,支撑起一个整个手掌,他端详着,在柔嫩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看到几点红斑伤痕。
“涂了一些药膏,现在已经不妨事了。”
庾珩缓缓垂下眼睑,想起自己上次未曾送出去的那瓶药膏,如今倒不谋而合用了用处。
他将她的手放下,一面想着等会儿就让飞星将其送过来,一面又轻笑道:“你倒是心心念念这个丫鬟,行了,起来吧,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白芍弓着腰身缓缓从那道极其压迫的视线范围之内离开,转过身去替换上干净的床褥。
与此同时崔令容也暗舒一口气:“多谢郎主宽容大度,不与我等计较。”
庾珩整个人姿态懒散的用一只手撑着上半身,下半身核心力量极稳的仍托着腿上的人儿,语气也跟着一起散漫了许多:“你可知你现在欠了我多少?我不与你计较就罢了,可若真要仔仔细细的算起来,你这一生怕都还不清。”
所以我们注定从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就该紧紧缠绕着,我愿意让你攀附,纵容着,无视着那些小心思,同时,你也只能在我的股掌之间。
那厢白芍手脚利索的收拾干净,庾珩这才淡声吩咐:“过来,扶着她换一身衣服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