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在耳畔沉沉,在他本就紧绷的神经上步步紧逼。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后缩,一双明眸流露出迷蒙的疑惑。
他想要做什么?
手指像是进入了潮湿温暖的洞穴,她被居住在里面蛇的紧紧咬住,那蛇露出的毒牙并没有用力的往里面注入毒素,蛇信子去追逐糕点,漫不经心舔过她的指腹。
一阵酥麻的痒意让人浑身一颤。
竟让她生出一种这蛇很喜欢她,喜欢她体温,喜欢她的气味,想要与她纠缠玩闹之感。
她抬起头,想从他神情中探寻,他对她有几分心意的痕迹。
可惜,他低着头,乌丝垂落遮盖住了大半张脸的面容,给他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阴翳,她只能看到他口中含着的一截玉白手指,本是冷色调如今已经全部透了红。
随着他慢慢的吐出,上面裹满了一层黏滑的液体,一缕银丝欲断不断的牵扯着。
她心中摇摇晃晃不定,面上染了一层绯红:“郎主……你…”
庾珩侧过头去,耳尖上隐隐约约散发出热度,声音里也有一些不自然,不过被掩盖的很好:“毛手毛脚,连个吃食都拿不好,是想让我把你的手指咬断吗?”
崔令容定定的望着他,一时之间百口莫辩,怎么倒打一耙成了她的错了?
刚才……刚才他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递出去,他自己的嘴非要凑上来的。
她咬了咬唇,不敢公然和他唱反调,只好闷声闷气道了一句:“郎主说笑了。”
他又在逗自己。
还亏得她以为这段时间是不是终于有几分打动他了。
呸,以后再也不给他做了。
崔令容默不作声的把桌子上的食盒收拾掉,一块也没有给他留下,行了个礼施施然退了出去。
身后,庾珩终于能直视她,只不过看到的是一抹毫不拖泥带水的身影,桌子上的糕点也被一齐端走。
舌尖舔了舔下颌,那点甜腻的滋味挥之不去,尤其那一截手指,轻轻咬上去时他心里竟然生起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他想一寸一寸的舔食,胃口被彻底打开,他更想将她整个人一口一口吞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彻底的被打开了。
门外,那抹纤细的身影盈盈走到日光下,她身上沐浴这的阳光和温度,让他本能的想要去靠近,想要用她来暖自己。
那抹余尽的甜,四散开,他低头掩盖住眼底的晦暗。
崔令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打来一盆水,反反复复的擦洗了几次,指尖越洗那抹颜色越嫣红,当时茫然居多触感向上反刍,不断带来新的体会,他的舌头绕过时,他的牙齿陷在软肉里,只让人越来越感到羞耻。
“阿姐?阿姐?”白芍拿着一块胰子出声喊了几句,自阿姐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丢了魂一样,这手更恨不得泡在水里了:“你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了吗?”
崔令容红着脸默不作声,心中却想,他舔她,咬她,怎么不算是脏东西。
她随便扯了一个话头,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话题绕到谭殊身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这个麻烦总归是暂时甩掉了。
谭太傅家风清正不假,千年修炼出来的狐狸也是真,他未必看不出来自己的那些小动作,最大的可能只是想借着自己的手来让谭殊死心,早日成就他与旁人的姻缘。
庾珩掌兵权,谭太傅又多得文人文官拥护,若两者结合在一起,一家独大的场面皇帝是不愿意看到的。
崔令容看着盆中的水未停止的风波,想着崔氏的的倾塌是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皇权。
她重新将手指放进去,搅动着小小一池风波,她早已置身其中,也无论如何会找出那一股混在其间的污浊。
翌日,谭殊登上马车前往红墙绿瓦的皇宫,谭夫人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