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雪花,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玉镯——这是母亲给她的陪嫁之一,价值连城,前世最后被柳姨娘强夺了去。
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琥珀刻意提高的阻拦声:“老夫人,小姐正在歇息,您——”
“放肆!”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老身要见自己的孙媳,还要你个贱婢通传?”
宋染眸色一冷,唇角却勾起一抹浅笑。
来得真快。
她拢了拢狐裘,缓步走向前院,便见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杖,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闯了进来。
“祖母。”宋染福身行礼,语气恭敬,眸中却无半分情绪,“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浑浊的目光在院子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宋染身上:“宋氏,侯府如今艰难,你既入了侯府,该为府里分忧。”
宋染心中冷笑,低首答道:“孙媳昨日才入府,不知祖母说的是何事?”
老夫人拐杖重重一跺:“别装糊涂!云祁要去书院求学,府里需要一些银两替云祁打点关系!你从那些嫁妆里先挪些银子出来应急!”
宋染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
前世谢云祁正是要去文山书院打点关系为由,从府里支走了三千两银子。
三日后,赌坊的人却打上门来,大家才知道谢云祁在外面不知欠下了多少赌债。
“祖母说的书院可是文山书院?”她故作惊讶,“文山书院可是大景读书人的圣地,便是国子监也要逊上一筹?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老夫人见她上钩,皱纹里都堆出几分笑意:“正是。云祁若能拜入书院,将来科举入仕就容易多了。”
宋染心中冷笑。
也只有侯府这些蠢货才能信了这番鬼话,这银子到手就让谢云祁全喂了赌坊。
“不知需要多少银两打点?”她轻声问道。
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闪:“三千两!三千两刘够了。”
宋染点头,“三千两银子便能进入文山书院,倒是件划算的事。”
老夫人松了口气,三千两银子侯府凑一凑也能拿出来,但只要宋染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再要银子就简单了。
然而宋染说完话之后,却丝毫没有去取银子的意思。
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怎么还不去拿银子?误了云祁的大事你担待得起?”
宋染诧异地看着老夫人,“祖母,支银子不是应该去侯府账房么?孙媳一没管家,二没接管侯府的产业,哪里来的银子?”
老夫人脸色骤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嫁妆里不是有两万两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