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得知顾昭三人入大牢,连同其父被锦衣卫缉拿的消息,已是三日后的事。
这日清晨,锦衣卫缇骑借着搜查赃物的名头,凶神恶煞地踹开了顾家大门。
几个穿飞鱼服的校尉将宅院翻得底朝天,连祠堂的祖宗牌位都挪了位,却始终寻不见那批黄金。
最后只得悻悻离去,临走时还踹翻了院里的青花鱼藻纹大缸。
见官差走远,曾二叔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先前白沉暗中运回的那些金锭,他本打算埋去城郊顾家祖坟的供桌底下。
还是娇丫头提醒,说正房卧榻下不仅有暗格,还连着一条通往外城胭脂铺的密道。
当时他虽将信将疑,还是让娇丫头处置了。
谁承想,锦衣卫的番子鼻子这般灵,这么快就嗅着味儿追来了!
“曾二叔祖,这下可放心了?我早说过他们掘地三尺也找不着!“顾娇从回廊转出来,鬓边还沾着些密道里的蛛网。
曾二叔祖捋着胡须连连点头。
何止是放心?
老人家连午膳都顾不上用,拽着顾沉就往外奔——他在松江府经营数十载,虽比不得兄长家业,可攒下的田契银票也够装半口樟木箱!
这些浮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与顾沉又都膝下荒凉。
不留给娇丫头,难道要便宜户部那些蠹虫?
曾二叔祖盘算着交托家底时,顾娇正在密室里忙活。
她面前摆着刚从密道取出的紫檀匣子,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根赤金锭,每根底下都烙着“内承运库“的官印——这正是那批惹祸的黄金!
“难怪锦衣卫像嗅到血的鲨鱼...“
顾娇用绢帕轻轻擦拭金锭,突然发现匣底还压着张盐引。
展开一看,竟是两淮盐场三千引的凭证!
再有几日便要启程北疆,归期未定。
趁着曾二叔祖和白沉回老宅收拾行装的空档,顾娇闪身进了空间。
这【灵田浇灌】的法子虽好,却颇费时辰。
顾娇思忖片刻,索性挽起袖子亲自上阵!
她手持青瓷水瓢,引动灵泉不断浇灌。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梨树枝头便挂满了黄澄澄的秋梨。
用【仙诀采收】摘完梨子,她又如法炮制,催熟了稻谷、麦穗、玉蜀黍……
这些种子都是市集上常见的品种,长成后与寻常庄稼别无二致。
顾娇这才安心,每样收了约一石,用麻布袋盛好。
南瓜、番薯、马铃薯耐存放,各装了一柳条筐。
鸡子、鸭卵各收百枚,又挑了几只雏鸡雏鸭。
这些禽畜都喂过灵泉,留给曾二叔祖饲养最合适不过——横竖顾家老宅院子宽敞。
想起密室中收着的名贵药材,顾娇选了支百年老山参,又从杂物间寻来个青花酒瓮。
将酒瓮洗净,投入山参,再倾入窖藏茅台直至七分满,最后兑入灵泉。
顾娇素来滴酒不沾,此刻却被这酒香勾得喉头微动。
连她都觉醇厚非常,更遑论曾二叔祖这等品酒行家?
日暮时分,曾二叔祖刚跨进院门便猛地顿住,耸着鼻子道:“白沉,你可闻见甚么香气?”
似茅台,却比茅台更馥郁甘冽。
白沉尚未答话,檐下忽传来顾娇带笑的声音:
“曾二叔祖好灵的鼻子!这是用长白山参王泡的灵酒,专给您路上祛湿驱寒的。”
说着捧出那青花酒瓮。
夕阳映照下,瓮中酒液泛着琥珀般的金芒。
曾二叔祖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前些日子郎中才叮嘱过,要他戒酒养身。
可这老爷子向来任性,医嘱从来只当耳旁风。
正说着,顾娇端着几样小菜从庖屋出来——家里的锅灶碗筷早收拾妥帖,这些菜肴都是在街口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