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你敢打我们?!”
顾娇冷哼一声,手指点着老三的额头:“打的就是你们这不知尊卑的东西!”
她一把揪起顾安的后脖领,“昨日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好——”
她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半截皓腕,“今日就替姨娘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顾娇揪着顾安的耳朵,声音冰冷如霜:“听着!你们俩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花的不是我顾家嫡系的钱?连你们姨娘脚下踩的这方地,它也姓顾!”
顾海刚要张嘴反驳,就被她凌厉如刀的眼神逼退:“‘你不同意’?你算什么东西?”
她模仿着顾安的腔调,声音陡然拔高,“顾家的银子,我就是要撒进护城河里听个响儿,你们也管不着!”
顾安“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坏……坏女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顾海眼神阴鸷,拳头攥得死紧。
林姨娘慌忙把儿子护在身后,声音都变了调:“娇娇啊!小安才八岁啊!”
她手指发抖,“孩子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顾娇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顾安哭花的脸,“八岁就敢对嫡姐呼喝‘丫头’,再大点还了得?”
顾娇弯下腰,在顾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再叫一声‘坏女人’,我就让人剪了你的舌头。”
直起身时,她才若无其事地抚平袖口褶皱——这两巴掌只是个开端。
此行虽前路未卜,但有的是时间跟这对母子清算总账。
“父亲,”顾娇转向顾振国,脸上又挂起那副温婉柔顺的笑容,仿佛方才的雷霆手段从未发生,“女儿方才所求之事,您看,可允否?”
那叠银票被她随手扔在几案上,发出沉闷又刺耳的响声——老爷子藏在外袍内袋的银票,少说还有三万两。
这点打发人的钱,真当她不识数呢?
面对顾娇的质问,顾振国强作镇定:“眼下家中艰难……”
顾娇眼睛倏地一亮,像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爹,您说得对!如今这风声鹤唳,家里确实不能留太多现银——”
她忽然凑近,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不如这样,您把那些‘应急的银子’都转到我名下。反正我要去教坊司了,一个官妓身上有点傍身钱才不惹眼,您说是不是?”
她故意把“应急的银子”四个字咬得极重,手指还意有所指地点了点父亲总是鼓囊囊的内衬口袋。
——想用“家中艰难”当借口?那正好,她这个“要入火坑”的官妓,替家里保管钱财岂不是天经地义?
顾娇这话一撂,花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姨娘捏着帕子的手一抖,茶盏“哐当”一声磕在桌沿。
而顾振国——那张常年挂着儒雅笑意的脸,此刻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肌肉微微抽搐。
“爹?”她偏要火上浇油,眨着那双肖似亡母的清澈杏眼,“您觉得这主意好不好呀?”
顾振国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好?好个鬼!
这丫头分明是要抄他的底!
顾娇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把顾振国噎得心口发闷。
他强压着火气,摆出姿态解释了半天,可顾娇压根不吃这套。
“爹,”她不耐烦地打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冰冷的几案,“您就直说吧,咱家账上还剩多少?”
见父亲眼神闪烁又要打太极,她忽然粲然一笑:“要不——我明日亲自去汇通钱庄问问?反正查个账,也就递个名帖的事。”
顾振国脸色顿时精彩纷呈,憋得酱紫。
他被逼到墙角,只能肉疼地又摸出一张银票。
刚想打个折上折糊弄过去,顾娇却像点钞机似的,“唰”地一下精准抽走银票,紧接着秒切话题:“对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