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猪鼻子!”
“好啊坏蛋!”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院子里就多了一排排四四方方的土坯,崔玉兰坐在板凳上,白皙细嫩的双脚浸在水盆里,笑吟吟看着陈禹脱土坯。
我男人真能干!
“岑老师,今天还学哪个字啊?”
陈禹刚把最后一块土坯脱完,正要把脱土坯的模子给隔壁张婶家送过去,就看到岑季华阴沉着脸走进他家院子,看那样气得不轻。
“上,上,上!他妈的一个个不学无术!”
岑季华骂了两句,“对了陈队长,我问你个事,你以前是老韩家的大管家,他们家地窖里存的大洋和金条都放哪了?”
“这事你问我?”
陈禹抠着衣服上沾黏的泥块,冷笑一声,“我是当过大管家,可人家总不至于把金库的大门给我吧,那我还不可着劲儿的往家里搬?你说是这个理不?”
岑季华歪着头,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分辨出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陈禹也不示弱,反正那些金银珠宝都藏在我爹的坟下了,我可是一分没拿!
“真不知道?”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知道,那还在这脱个屁的土坯,早就挖出来藏自个家炕洞里了!”陈禹心怀坦荡,振振有词!
“那你忙吧,我再打听打听!”
岑季华阴沉着脸走了,崔玉兰眨眨大眼睛,想说点啥,但看陈禹走过来,又抿了下薄薄的小嘴,没说。阳春四月好风光,吃过早饭,陈禹牵着马刚要出门,崔玉兰就追出来,递给他一把镰刀。
“这是……几个意思?”
陈禹接过镰刀比划了一下,逗得崔玉兰一笑,“哥你记不记得路边树林里有不少柞树?”
“好像是有………”
陈禹皱着眉想了想,似乎……
这丫头眼睛够尖的,我平时都没咋留意!!
“等会你回来,别忘了削点树枝拿家里,我插在院墙边。”
“你要干啥?”
“秘密,不告诉你!”
“好吧!”
陈禹无奈一耸肩,牵着枣红马出了门。
总算来到了县城,刚进县城就看到墙上到处贴满了各种大字报,内容五花八门,陈禹一扫而过,两眼却紧紧盯着街对面的“韩记糖果”。
糖果店开门了,周秀莲正在里面忙活,陈禹又看看已经被贴上封条的宝局、烟馆和妓院,心里轻松了不少。
总算把这三个祸害人的毒瘤给搞掉了!
“六哥,你啥时候来的?”
突兀一声喊,陈禹扭头一看,这不是老韩家那小谁么!
十几天不见,二少爷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原本洋气的中分头早就剃得短短的,露出青青的头皮,丝绸大褂也变成了青灰色粗布衣服,胳肢窝夹着一捆用来包装的纸,腰间扎着一条麻绳,脚下是一双半新不旧的纳底鞋,已经从过去的豪门少爷蜕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劳动者!
“二少……昌泰!”
陈禹伸过手,韩昌泰愣了一下,急忙缩回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两下,这才又把手伸过去。“生意咋样?”
“还行吧,每天能对付个吃喝钱,好在本钱也不大……”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少爷,您老一向可好啊!”
远处赶来一辆马车,车上端坐一个胖子,陈禹定睛一看,咋是他!